“先把船拖到停泊的地方,然后吃饭!”罗亮笑呵呵的说,“大家都散了罢,中午了,都回家吃饭。”
人们都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散去。
罗家四兄弟沿着岸边拖动龙舟,大家都顺着岸边的很窄的小路走,远远看去,如一溜不见头尾的非常有顺序的蚂蚁。小路的一边是水库,一边是绿油油的稻田。
罗亮一行人进了罗家院子,进了罗老二的家,人们还堆在院子口不走,大人小孩子都很兴奋和害怕,大家都说着自己毫无理由的猜测和推断。
罗家村相对来说住户还比较多,有十几户的样子。越聚越多的人们都是附近过来看热闹的。在浅丘陵地带,住户都散落在田间山坡居住,一蓬毛竹就有一户人家。象罗家村住在一起十多户的,已经算得上是大的院子了。一般都是五、六户人家住一个院子,也多有一户人家单独住的。
在罗老二家的门口晒坝里,早摆好了三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一边坐两人,标准的八人坐。对着大门的一方称为‘上席’,是尊贵或者辈份高的人才有资格坐的,老罗头和罗妈妈自然被安排在了这个位置上,他们要不坐,也没有年轻人敢去坐。
菜很快就上来了,厨房里,罗家五兄弟的媳妇都在忙乎,地道的扣肉,虾羹汤,麻辣豆腐,还有嫩嫩的空心菜。空心菜是罗亮的最爱,在农村里叫做藤藤菜。最后上来的,是两尾鱼儿。女人和小孩安排一桌,喝酒的男人坐一桌位置都还不够,就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在这里喝酒用瓢羹。小瓢羹形如鸭子,是喝汤喝酒用的餐具,喝酒不用酒杯。装酒都用大碗。
罗亮说道:“罗二哥,你们这附近有年纪很老的老人么?”
“有,我们院子就有一个,今年98岁了,身体很好,是个五保户,姓李!”
“好,去请他来一起吃饭,行不行?”
“行啊!”罗老二就去了。
老人很快就过来了,身体非常不错,牙齿健全,九十八岁高龄,一颗牙齿都没有掉,也不知道他平时吃的是什么。
他一来,大家都站起来,把他让到上席的右首坐下。
罗老二先行了一圈酒令,以他为圆心,桌上每人都跟他喝了两瓢羹酒,他这一圈下来,起码已经喝了七两酒下肚。这个酒都是高度酒,七两的酒量就很不错了,一斤多的,都是难得的好手。当然也有一口气喝五斤酒的,那都是接近传说中的人物了。
罗亮看罗老二一圈走完,接过酒碗,要行酒令的人,先要把酒碗拿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好给自己要敬酒的人盛酒,酒满敬人,那酒要装的在沿边满满而不滴落才算本事,俗话说酒可以打尖就是这么来的。
罗亮帮李老装好酒,说了一大堆祝福老人身体健康的话,自己先连喝了两下。这称为先干为敬,是一种酒礼。
老人喜欢喝酒,但量小,喝一点就上脸。
罗亮看老人喝了一小口酒放下,也不生气,平时喝酒都是要对方必须一下子喝完的,不然就是对自己的不尊敬。
现在的规矩也没有以前的讲究了,老人也不必要逼迫他喝快酒。
罗亮恭敬的说:“李爷爷,关于水库里有蟒蛇的事情,你知道么?”
请老人家来这里,就是为了了解大蟒蛇的故事。象这样的老人,多半知道一些现在年轻人都不了解的事情。
“知道!”
“哦,今天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了这大蟒蛇,有两三间房屋这么长,小水捅一样的身子,身上有青黑色的鳞片,头上没有角,那双眼睛太吓人!”
“我们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塘里有大蛇,不过它不伤人的,最多吃掉几只鸡鸭。夏天晚上去洗澡,只要不去深水区,都没事。它看见有人了,还会主动回避的!以前这院子是个大院子,住好多户人家,都是姓李,是有名的李家村,后来陆续的搬走了,现在院子的人都是其他地方搬过来的,我父母死得早,我一个人过,懒得搬家,就呆了下来。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