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老人一脸威严的把罗亮拉到一边,罗亮顺从的跟老人来到人群的外面。
他想看看这个对自己的制服有无穷优越感觉的老人到底想对他说些什么。
这个老人因为身上的制服有一种病态的自豪感觉,或者说是一种高尚的神圣的情绪在支配着他的言行。
“年轻人,这黄老板够惨了,你不要挑事,走吧!”
“他惨就应该欺骗消费者么?他惨你就可以睁眼说瞎话么?”
“冰鱼有谁规定必须要化出八成的鱼儿来?你跟他有合同吗?有白字黑纸吗?就是只化出一成的鱼儿来,你也没有理由找他的麻烦。”
“他承诺过我的,一定能化出八成的鱼儿!”
白字黑纸?估计这个老人的文化程度也不高,是个老农民,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来县城的鱼市做了一名保安,制服一穿,总要想抓住机会表现自己一下。他板起的脸和过分严肃神圣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很不真实,就好像在看老式电影。除非找到一个比他的制服更高级的另外一套制服,才能说服他。
制服老人加重了语气:“小伙子,我也年轻过,空口无凭,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罗亮实在想不通老人报警的理由是什么。
“好吧,我想了解一下黄老板惨在那里,至于我走不走,就看他够不够惨哦!”跟这样的老人是说不清楚道理的,在他的心里,人情和想当然的认为就是衡量事情的主要标准……
“你看见黄老板的老婆了吗?”老人压低声音说。
“看见了啊!”罗亮露出痞笑,排解一下心中的无名火。
“他老婆的手指甲脚指甲上都涂了红染料,你看见了吗?”
罗亮点点头。
“小黄跟我是一个村的,我们同姓黄,他卖鱼,一直的亏损,两口子就天天吵架,赌气!他老婆故意天天涂红指甲专打麻将,据说把本钱都输光了,再过三天,两个人就要因为赌气而离婚,各走各的,那鱼摊位交了三年的房租,他们两口子才经营一年时间,一年两万的房租,两年四万的房租就这么白白的扔掉了。”制服老人的这一番话,把他从一个机械呆板的人类变回一个有生活气息的人类。
“哼,他不知道转租么?”
“转租?这个摊位邪门得很,据说租这个摊位的人做什么生意都是亏本,没有人敢再来租,除非是外乡人不知道内情才会租。小黄也没有打算再租出去。”
罗亮心里亮光一闪,笑容顿时就出现在了脸上。
他说:“我愿意租这个摊位!”
“你?”
“是啊,我也是卖鱼的,来龙乡人,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迷信!”
“你不怕亏本?”
“不怕!”
“真的?”
“真的,我去找黄老板谈一谈!”罗亮说道。
“不用谈了,有五千元他都愿意转租,反正能有一元是一元,他两口子离婚后,都要离开这里。据说一个去广东,一个去福建!”
“房租我是不会少他一分的!”罗亮说。
制服老人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罗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