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侬我侬,
忒煞多情,
情多处热似火,
把一块泥,
捻一个你,
塑一个我,
将咱俩,
一齐打破,
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
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
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
死同一个椁——”
这叫做“诉衷肠”了吧,
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抱着她心爱的男人,反复在他耳边低唱着,真正是艳而怜。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泪光点点,娇啜微微,依附着她的心爱,双腿缠在他双腿间,手指蛰伏在他两股间的菊蕾间,隐没揉捏,
“霜阳,你真的也不要我了吗,霜阳,霜阳,同一个衾,同一个椁,你也要抛下我了吗————”
她在哭,每天这样缠着他磨蹭一阵儿,就要哭好半天,
有谁可怜她?
整个空旷的病房里,只有这静如水、魂飞天的男人温润的呼吸,还有,“滴答,滴答”只疼进人骨子里的仪器声————
不过,也还好,女人是个咋沓天地间的浑货儿,伤,就尽情的伤;怜,就可劲儿的怜,莺飞草长的小恒心、小霸道心还是永不磨灭的!草草是个听劝滴,庄虫的话儿,她都听进去了。“诉衷肠”是她在跟她的霜阳下“降头”呢,“你真的也不要我了吗————同一个衾,同一个椁,你也要抛下我了吗————”土匪草话柔心硬啊,你如果也不要我了,你如果也抛下我了,同一个衾,同一个椁————永生永世,你别想!
如果他听得见,草草知道霜阳会懂。启明艳从来就是这样“教育”霜阳的:你让草草哭,草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