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综合其他>妙手回心> 第十一章 荆棘丛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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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荆棘丛乱生(1 / 2)

 “哐当”一声一杯茶盏被摔了个粉碎,茶水残茶溅了一地。

本就因陈则涵不用功学习账务而正在气头上的陈大老爷陈于致,听闻陈则涵一夜未归,不由大怒,当即摔了茶盏,在卧房内跺了好几步才说出话来,声音暗哑却异常有力:“他既骂不得,那就别回来了!”

杜氏也没想到陈则涵屋漏偏逢连夜雨,听了陈于致这话,心中除了震惊就是焦急,旁的再顾不上,只哀戚戚地望着陈于致,声音里就带了哭腔:“老爷不过听别人两句闲话,便不问缘由咬定大郎赌气不归家,也不知究竟谁疏谁亲……你不先问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倒先要把他赶出去……他不争气,还不是我这做娘的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养的……我……”

陈于致一见杜氏如此,便有些愤恨,冷声打断杜氏的话:“你既晓得他不争气,往后记着别再把五郎也宠坏了!”

说完陈于致就甩袖走人,留下杜氏且怨且怒,只没有底气发作。

陈于致看重嫡长子的身份,本对陈则涵寄予厚望,奈何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陈则涵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思及此处,陈于致就是满腔的怒火也顿时泄了气,只一路低头寻思着,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

“见过伯父。”陈则涛自二房的院子出来,不期然碰上陈于致,便让到一旁行礼。

陈于致瞧着二房仲郎沉稳中带着踏实,心中所有情绪不免化作一股寥落,除了唏嘘再说不出什么话来。陈于致缓缓走到陈则涛跟前,略点点头便先行一步。

待陈于致走远了,陈则涛才迈了步,脑中仍旧回味着伯父那隐隐怒气中带着些许悲凉的神情。

这边陈则涛还犹自奇怪今日伯父如何走得如此早,那厢便瞧见伯父房里的小厮奔忙疾走,更加觉得不对劲,赶紧拉住他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二少爷,大老爷吩咐,谁也不许放大少爷回府,小的急着通知府里下人呢。”小厮急道。

陈则涛闻言一惊,抓着小厮不放:“怎么回事?”

小厮斟酌了一番,才悄悄说道:“想是大老爷为昨日的事还在气头上,今早又听说大少爷彻夜未归,这才又添了气,不让大少爷回府。”

陈则涛听了缘由才放了小厮,一路担忧地出了门,刚转过门前大街的街角,就看见陈则涵在墙下来来回回地走着,一副踌躇不定的样子。

“大哥。”陈则涛疾步上前,语气里带着担忧,心却安了下来,想必大哥没有撞见伯父。

陈则涵转身,几乎六神无主:“仲郎,这可怎么办?我、我……我留宿落影阁了。”

陈则涛今日受的惊吓不少,闻言脑中一滞,才暗道不妙。陈府乃杏林世家,不管世风如何,但府中自有忌讳之处,不论妾室多少、风流几何,只一项不能眠花宿柳!往日耳闻大哥与姚娘素有交情,他便替大哥悬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了,如今……陈则涛不自觉伸手拭了拭额上的汗:“大哥,你且先避一避吧,伯父正在气头上。”

“他知道啦?”陈则涵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手不自觉攀上了陈则涛的手臂。

陈则涛摇头:“应该还不知,伯父只说不让你回府。你先去客栈暂住吧,省的人多眼杂又出了什么乱子,等我们探了虚实想了法子再做打算。”

陈则涵松了口气只不住点头,与陈则涛一起寻了个客栈住下。

陈则涛赶至一鹤馆后院大厅,见大家俱在,便向众人行礼赔不是:“小可今日来迟了,各位见谅。”

苏珺兮听到陈则涛明朗的嗓音,抬头,便见大家几乎没有人顾得上陈则涛,只略略扬了扬下巴或摆了摆手:“无妨、无妨……”

陈则涛了然,也并不放在心上,赔完礼便往自己的桌案走去。

经过苏珺兮身边时,陈则涛迎上苏珺兮的目光,一时间神色复杂,心中踌躇了会儿又回过头来:“苏妹妹,偏厅说话。”

苏珺兮本不打算过问陈则涛今日为何迟来,但此刻见了他的神色就不禁有些疑惑,只默默随着陈则涛到了偏厅。

走在前面的陈则涛站定,转头看着苏珺兮,良久叹了口气:“昨夜大哥一晚上没有回府,放在寻常也没有什么,却不知怎的今日一早被伯父知道了,大发雷霆,说要赶大哥出府,我这才耽搁了。”

“这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大伯父怎么就说要赶人?”苏珺兮更加疑惑。

陈则涛看着苏珺兮斟酌了好半晌,才开口:“昨日伯父考校大哥百草堂账务,训了大哥一番,结果大哥偏偏这当口彻夜不归,伯父知道了,以为大哥闹脾气,这才动了大怒。”陈则涛说得小心翼翼,惹得苏珺兮有些不明所以,“今早我出来时正好碰到大哥,来来回回在街角踌躇着不敢回府。苏妹妹,平日里就你与大哥最为投缘亲密,你去劝劝大哥吧,他再如此只怕……”

苏珺兮总算明白了陈则涛的用意,但是却颇为为难,这要怎么劝?她与陈则涵投缘,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陈则涵的世界里,那些玩乐、志趣、品味这些通通都能被世人认为是玩物丧志的东西颇能引起她的兴趣和共鸣……思及此,苏珺兮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不能拒绝陈则涛:“那大哥现在在何处?”

“暂时在晋安客栈住着。”陈则涛回道。

苏珺兮略想了想,斟酌开口:“二哥,先让大哥自己冷静冷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正好避过大伯父的气头,我寻了适当的机会就去劝劝他。”苏珺兮见陈则涛点头赞同,才接着说道:“只是,眼下我有一事还要拜托二哥。”

“什么事?你说。”

“二哥可还记得那日赵成益非要我看诊的事?他是看上清风这丫头了,想要了去,我自然不能把清风给他,只怕现在已经得罪了他。我怕他来寻衅,所以想央二哥派我一个身手好些的小厮,日里出门带着,也好有个防备。”

苏珺兮昨夜想了一个晚上,也只能想出这么个保守的方法防备赵成益,心中不由苦笑,遇了事情还是得仰仗陈府。

陈则涛闻言当即点头,只带了歉意说道:“是我们疏忽了,本来你一个女儿家,出入自然要稳当些才是。”

苏珺兮摇摇头:“我们寻常出入都在家附近,在街坊邻里间也颇有一些人缘,何况也从不曾得罪了谁去,本来不必太过紧张,只是如今赵成益不是易与之人,还是小心些才好。”

“正是这个道理。”陈则涛当即到大厅吩咐自己的小厮回陈府唤了两名晓得武艺的小厮跟着苏珺兮。

陈则涵在晋安客栈百无聊赖地消磨了一日,此刻,正坐在房中,摆了几样下酒菜,让店小二上四时茶坊打了一壶海棠烧来,边喝边等着陈则涛。

大约戌时初,陈则涛才来寻陈则涵。

“怎么现在才到?”陈则涵有些责备,却又拉着陈则涛坐下,“来,喝杯海棠烧,这是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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