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话题该回到正轨上来了。”艾丽儿用记事本敲了一下他的头,最后和雷蒙斯的目光对上,
“警长,关于送葬人为什么首先求助侦探而不是苏格兰厅这件事,我觉得很好解释,他的儿子是个赌徒,曾经是个罪犯,按照英格兰的法律,你们会在调查案情前首先把他儿子杰克送进监狱。那么送葬人会选择求助侦探显而易见,更何况沃姆被带走的手臂也是他的责任。”
“那你们为什么还……”
“等等我的伙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事实总是那么残酷。虽然他一再希望我不要告知警察,但我是一个合法市民,稍微有点良心的人第一想到的都该是报警才对,他不能因为包庇儿子而导致案子毫无进展,对么?”
亚伦冲着警长摆了摆手,“让你的部下们把那东西带回局里,气味挺糟糕的。”
雷蒙斯愣了一下,似乎知道了亚伦的言下之意,他扭头命令警察们用东西包上那颗头颅,收队回局。
“你想告诉我什么?”
几分钟后,事务所里不再拥挤,最后一个警员把雷蒙斯的步枪放在桌上,驾上马车离开了这里。雷蒙斯看着眼前的侦探,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亚伦慢悠悠的从铁盒里抽出两支香烟,叼起一根点上,“去把窗户弄开。”
雷蒙斯知道侦探抽烟需要通风的习惯,没说什么就扭头去把窗户打开了。
“按照我之前与送葬人的交涉,我发现两个疑点。首先,他会选择来到事务所找我恐怕是受人指使,因为他似乎在怕些什么东西,这与我曾经对他的认知并不相符。另外,他身上有股硫磺的气味,也就是说,他曾开过枪,或者有人在他面前开过枪。”
“其实我怀疑这个凶手是内部人员,也就是说,”亚伦把剩下的香烟扔给雷蒙斯,直视着他,“我们中出了个奸细。”
“什么!?”雷蒙斯轰的一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惊讶的语无伦次,“谁的胆子这么大?他活够了!”
“先坐下,容我慢慢说。”亚伦看着杯子里的牛奶,再看了一眼身旁艾丽儿淡定的表情,总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他把自己的牛奶推向了对面,“这个给你喝。”
雷蒙斯慢慢回到椅子里,抓着杯子喝了一口,味道很甜,他不太讨厌这种感觉。
“为什么你会怀疑这是内部人员干的?我手下的警察我很清楚他们的为人。”他试着为其他警员们开脱,说真的那帮家伙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他们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少扯,现在不是探讨他们为人的时候,案件讲究证据,你一个警长却外行的像是个傻子,这里没别人,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托关系进的苏格兰厅?”亚伦绕过桌子逼近雷蒙斯,眼里尽是嘲讽。
“婊子养的!”
雷蒙斯怒骂着就想拔枪,却猛然发现亚伦先他一步举起了身边的步枪。
亚伦饶有兴致的摆弄着手上的步枪,一颗一颗将那些子弹退出枪膛,
“温彻斯顿步枪,1873年产,优点是……哦对了,是一款能够连发的步枪。这种能够一次性装填10多发子弹的步枪可太趁手了,用来打击下城区的黑帮恶棍非常合适,它远比那些落后的单发步枪要舒服的多。”
所有子弹都被一一码放在桌面上,亚伦似笑非笑的看着雷蒙斯,
“那一年盛产的步枪都非常不错,就是有个缺点,开枪时烟雾比较浓厚。”
一颗被退出的子弹重新上膛,侦探兴奋的瞄准了窗外的一块铁牌,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剧烈的烟尘伴随着轰鸣声而来,那一瞬间的爆响声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雷蒙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侦探,疑惑,紧接着就是忍不可忍的暴怒,他咆哮着夺过自己的步枪,怒斥这个人渣!
“你疯了!”
“我好着呢。”
亚伦欢快的回应,目的已经达成,那烟尘的味道极为熟悉,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那是硫磺的味道……”艾丽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