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远不是结束侦探。”那是一个固执的失败者在嘶哑的吼叫,他猛地扬起手,附着那如精神疾病般的癫狂。
但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紧握着刀剑,愤怒之血的针头距离脖颈只剩下那微妙的几厘米,刀剑就已经随之而至,瞬间将攥着试剂的手齐整斩断。
随后刀剑飞旋如乱舞的乐器那般,连带那整只手臂都化作了一地腐烂的血肉。
承载着愤怒之血的致幻剂落在血肉之中,它近在咫尺,又仿佛永远得不到。
佐罗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一缕淡金的长发在他眼前闪烁,随后自己的手就完全消失了。
从一开始他就低估了这个名为艾丽儿的女孩,在大多时候她作为侦探的助手出现,而以人的主观意志来讲,他们都会忽略掉那些附庸在一边的东西,并以为她只是一个花瓶。
但他错了,那不是花瓶,是一柄染血的利刃。
“侦探你既然这么强大,为什么要放弃老本行呢?没准你当个剑术老师更好一些,也许赚的钱会比现在更多。”
强忍手上传来的剧痛,那是来自秘银武器的遏制,佐罗的自愈已经出现了颓势。他倚在墙壁前这样问着,就像是平时的闲聊那样。
“像你这样的蠢货都能接受洛伊斯的诱惑,我当不当剑术老师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亚伦嗤笑着嘲讽,他丝毫不介意以这种轻佻的挑衅令佐罗愤怒,他喜欢耍嘴皮子,但不代表耍嘴皮子手上功夫就一定不行。
他是那种我行我上的人,所以本性难移就是个人渣。
“更何况,那重要吗佐罗。”他的声音逐渐冷漠,而火焰燃烧于剑刃之上。
剑术这种东西在早些年前还被作为杀人术的一种而存在,直到舰船舰炮和枪械的出现,剑术就像是落后的观赏品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它们依旧存在,只不过现今能活下来的话,也是以观赏为主。
昔日强大的技艺现在不过就是一种变相取悦贵族的小把戏罢了。
猎人们学习的是一种毫无观赏可言的技艺,那被称为杀人术,不过这也有歧义,因为究其根本,那只是用来猎杀野兽的技术。
那是一种被形容为暴风骤雨般的技艺,非常直白的,与任何武器无关的,纯粹为消灭野兽而服务的技术,米夏尔剑术。
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的猎杀掉眼前的野兽,这就是米夏尔剑术的至臻信条。
没人会和野兽讲人道主义,与野兽的搏杀向来就是你死我活的,而这种时候仁慈就是一种变相的自我毁灭。
侦探与助手握着刀剑,而在那瞬息之后,三人就已经如燎原之势相撞在了一起。
强忍着那痛楚,佐罗挥动着刺剑只剩下最单纯的回防,巨大的挥砍范围下,他尚能留有一丝自保的余力,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最后他还是会被那火焰吞噬的。
佐罗的余光注意到了地上那堆血肉里的致幻剂,只要悄无声息的得到那东西,一切都还不晚。他已经犯下了很多次错误,但幸运女神一定是公平的,他一定能赢。
扭曲的幻觉里一切都是模糊的,但佐罗被逼的节节后退。
他仍然觉得自己可以杀了亚伦,在他看来亚伦的行动逐渐暴躁强烈,那么一些细微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注意到,虽然助手是一个棘手的对手,不过他只要留心,就绝对有办法应对她的攻势。
“唯有刀剑才是傍身的最好武器,你选择轻视它们,那简直太遗憾了。”
迷乱的刺剑带着诡异的角度横过了艾丽儿的剑势,随后佐罗那狰狞的铁面浮现,猛地伸出右手握住了那柄细剑。
纯粹的蛮力之下他能以碾压的态势让艾丽儿的攻击消失殆尽,而现在是他最后的机会。
可是他在这时看到亚伦已经抬起了手。
这是一次致命的失误,那幻觉令佐罗的剑最终走偏了。刺剑刮着亚伦的脸庞绽放出一片片飞旋的血花,随后染血的银色枪管出现在了佐罗的视野之下。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那东西居然紧密的贴在剑刃之下,是从杖剑的握柄处直接弹出来的。
随后纤细的扳机从金属杖上展开,有序链接的齿轮不断交替着,它们使枪管弹出剑刃侧面并能够稳定发射。
这柄杖剑原本就是一把剑枪,只有最关键的时候亚伦才会扳动那个按钮,要的就是那出其不意的效果。
“因为时代变了,佐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