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苑中琴声悠扬,气氛良好,时不时传出赞叹之声。一女花下抚琴,一女翩翩起舞。偶有风流才子赋诗相和。
唐二小姐回到自己的座位,虽然有点偷偷摸摸之嫌,可是她没想到,她的存在感居然如此差,坐下半天都没有人扭头看她一眼。并且,卓元鹤已不知去向。好在怡然郡主还坐在席间,否则她的小肚鸡肠肯定当场爆胎。
唐宁努力平复起伏的心境,装得一脸喜气洋洋的问:“那啥,元鹤去哪了?”
花已伤恰在此时道:“倾城淡淡桃妆浅,飒飒风疏柳丝长。满园梨香花如雪,一春梦雨润荷塘。”
囧,她问元鹤呢,花衣裳作啥诗啊。跟她玩字谜游戏?噢,NO!她听不懂,便轻咳一声,好脾气的重复:“不是,我是问你们,元鹤去哪了?”
却听萧然冰赋道:“庭荫深处鸟啾啾,诗有闲情不是愁。却话今春杨柳绿,赏花酌酒自风流。”说完,还陶醉的举杯,与花已伤碰杯品尝桃花酿。
“好个赏花酌酒自风流,不错!”花已伤仰脖一干而尽,转身冲唐思凯敲了敲桌子,“三少,该你了。”
似乎,他们是在吟诗作对,压根就没有正眼瞧她。啥意思啊,都把她当作浮云?唐宁脸上的喜气洋洋,顿时变作黑烟滚滚。
“举觞畅饮小楼东,琥珀杯中酒色浓。婉转回眸花竞放,温柔一笑醉颜红。”唐思凯早已喝得醉醺醺,斜倚在桌边,望着桃花树下扭动腰肢的女子,两眼色迷迷。
唐宁揉脸的手有的抽搐,不耐烦的提高嗓门,“我问你们,卓元鹤去哪了?!”
她有话要对卓元鹤说,很急很急很急很急……
“哈,我也赋一首。”怡然郡主亦来凑热闹,颇具才女气质的道:“丝丝炉篆三分冷,袅袅烟光一片春。俏俏黄鹂鸣啭呖,荫荫柳径漫逡巡。”
特么的,一个个的居然都沉醉在酒色花美之中,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就这么吸引人?!
叔可忍婶不可忍!她个大活人在这问话,一个个的还装啥风雅清高!忒恶心!唐二小姐起身踏凳,砰地猛一拍桌子,狂吼道:“卓元鹤去哪了,说!”
哐当!唐思凯被震倒栽下地,面朝黄土脚朝天。这一摔,摔得他酒醒了大半,爬上来看见她彪悍的模样,抹了一把冷汗,手指颤抖着指着某个方向,“二姐啊,这种风雅时候,你怎能、怎能如此粗鲁……人不是来了么……”
唐宁鄙夷地呸了一声,“最恨你们这种故作清高,假装自己很有才的人!吟诗作对嘛,谁特么的不会啊,装啥装啊……”
萧然冰花已伤等人脸色都不太好,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或许是被唐宁踩到尾巴了,也或许是不屑与这种粗鲁人为伍。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卓元鹤自远方走来。一袭月白的衣袍如烟如雾,衬得满园桃花愈显妖娆,而他的脸色却更加苍白,是满园艳红的衬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卓元鹤含笑走过来,挨着唐宁身边坐下。他身上有股子浓烈的药味,狠狠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心里忽然漏了一拍似的,抓住他的手臂紧张追问,“元鹤,你怎么了?去哪了?”
卓元鹤浅笑摇头,手覆在她的手上轻拍,“我没事,刚刚是去吃药了,阿冰嘱咐的。”看着她散乱的头发,以及凌乱的衣裙,蹙眉问:“阿宁,你……这是怎么了?”
花已伤看着她一身狼狈,猜测道:“不会是给采花……给山贼打劫了吧?”
怡然郡主掩嘴偷笑,“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是被人……咳咳……”
想到方才的狗血经历,唐宁止不住的娇躯一颤。双手缠住卓元鹤的手臂,下意识的靠紧在他身侧。瞟了那两只一眼,在心里默默诅咒。她怕卓元鹤担心,便胡编乱邹道:“嘿嘿,没啥。追兔子追到后山去了……”
嗯,她确实追牲口去了,只不过那是只飞禽。
卓元鹤似是感觉到她在害怕,展臂抱紧了她,让她微微战栗着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温热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