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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凤涅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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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后,公子胜退回内堂,太子丹正在里面坐等。

“吕家那孩子,倒是个有趣的聪明人。”太子说道:“叔父你怎么看?”

“聪明是聪明,不过……”公子胜沉吟道:“我瞧他年纪轻轻的,却偏生有着一股子的疏离清冷,象是对世事琢磨透了似的。”

“清冷?”太子笑道:“我看他热切得很呢,你不见他在宴席之上推销他的生意?就他那个锅,都快将你百花宴的风头都抢了。对了,我很好奇,你怎会想着请他来?”

公子胜心忖:那孩子表面看着热切,可骨子底里发出的那种看透世情的遗立超然,连经历了半世的老人也比之不上。

“太子可曾听说过‘磐凤临世’这一说法?”

太子一怔,随即说道:“依稀是曾听闻。但那也仅是传闻,这种神玄乎外的事,不可据考。怎么?与这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公子胜道:“十七年前,有慧星自东向西划过,光芒四放,将黑夜照亮得如白昼。值宫殿太卜起卦,说其时磐凤重生,贵主临世。当时诸国裂争,烽烟动荡,血流于四野。此星一出,战事顿弥。因而有传,说这星乃是四合统世之王,天下之主!可是纵观各国君主,逢正当其时辰降生又符合王室储子条件的,就有四人,其中一人生于我赵室正宫,即是太子你。另有三人,分别在魏、齐、韩。不过齐国那孩子尚在强褓之时便已夭折,应当不算。这么算来,合世之主该当是赵、魏、韩三国诸侯之中。”

太子吃惊。原来,连我也算在这内里,可我今年明明才十六岁啊:“怎地这番话,我从不知晓。另其他两人又是谁?”

公子胜看着他,心中默默:若不然,王兄怎么会搁着你前面的两位兄长,将你立为太子?就是对你寄予了厚望啊。

“韩室的储君我是有见过,私下也多方探知,不是我有意要夸赏太子,只怕他连你十分一都未及,因而此人应该不会是凤主。至于魏国,我虽想尽办法多方打听,依然查不出半点的头绪,可见魏国也是做足了功夫,有意要隐瞒着的。”

太子丹心一热:“叔父言下之意,是认为侄儿与那魏子当中,必是有一人争并天下之主的?”胸膛如沸水火炙般,轰轰难以自制。

公子胜未置可否。心想:天机难测,贵主到底是谁,连司卜官们算不出来,可见此话还是说得太早了。于是转了个话头:“唔,当年的我,比现在的你年龄还要小,不能尽然得知其中。直到来我为相国之后,才得知全委。我们这些年来不仅对此加以隐瞒保密,于外宣称你的出生时辰也是有假的。不过这都是为你着想,若不然,”公子胜冷笑:“你想想,齐国那孩子怎么会夭折的?”

太子背后一阵冷汗。

过了一会,突然想起那个吕不韦来:“可这一切,跟那吕姓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在慧星过后两年,即是十五年前,又有流星闪耀着划过天际……”

公子胜望向窗外,阳光明媚,繁花耀眼,脑中回忆突如清水浮般现出十五年前的那个深夜。

尚在幼龄的赵胜披衣独坐在殿室前,托着双腮想着临睡前宫妇讲的故事:“传说啊,每当有流星飞落,就是会有天上的一位仙子下凡,如果对着流星说话许愿,仙子就会听到,并且助他实现愿望。小公子,如果你见到流星了,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的愿望是什么?唔……”年幼的赵胜咬着手指想了很久:“我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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