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里,衡其等人躺在泥水中又饥又乏,度日如年。衡其头上、身上老鼠爬来爬去,他先还骂,后来动都懒得动了,闭着眼睛假装没看见。钱老二、李诗茵、高媚真等三人则乱作一团,不停地尖叫。由于衡其一动不动,老鼠都把他当作了“死物”全都往他身上汇集。李诗茵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一只老鼠爬到了衡其脸上,不由大声提醒道:“老鼠咬你鼻子了!”衡其一惊,下意识地睁开眼,正和一只爬到他鼻子前的老鼠相对!老鼠一双小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他一双小眼睛也定定地看着老鼠……忽然他爆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啊!我要疯了!”跟着一个懒狗打滚,全身打摆子似地一抖,将身上的十几只老鼠都抖了下来。老鼠受惊,顿时“吱吱”叫着四处乱钻……
钱老二正在看衡其的笑话,不防一只老鼠顺着他的裤腿钻了进去,直钻到了裤裆里,把个钱老二吓得脸色煞白,鬼哭狼嚎道:“救命呀!不要咬我的小弟弟呀……”
“哐当!”牢门打开了,几个大汉将他们四人押了出去,一个大汉皮笑肉不笑道:“小子,你们交好运了!河凉王买下了你们给他的千金宝贝十四公主做伶人,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可不要忘了我们顾老爷哦。不过,我顺便提醒你们一下,这位十四公主的脾气有点古怪,喜欢别人扮猴子给她看,逗得她开心自然有赏,逗得她不开心,那可有一千二百种法子折磨人哦,当然了,她最喜欢的一种法子就是把人埋在地下两天然后再挖出来,此外还有把人脱光了放在糖缸里染一染,然后丢在蜜蜂笼子里去,她还喜欢让人头悬梁、锥刺股、掩耳盗铃、学狗吃大便……”
衡其等人在黑牢里呆得太久,都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老鼠成堆的地方,因此并没有怎么把那人的话听进去……
一辆密封的大车把他们载到了码头,接着装上了船,也不知走了多久,四个人的眼睛都被黑布蒙着,手脚也依旧被麻绳捆住,以到他们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也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在水上走了一天一夜后,又上岸换乘马车,直到第四天的傍晚,马车才载着他们驶入了一座豪华宅院。
“走!”四个人被一群大汉吆喝着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个花团锦簇的所在。
只听一个非常温柔、非常好听的声音道:“快把他们的蒙脸布揭下来……哎呀,身上怎么这么脏,臭死了,快带他们去洗个澡。”
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衣服,衡其对钱老二等人道:“这个十四公主看来还挺不错的嘛,呆会儿我们见机行事,看能否逃离这个鬼地方?”钱老二等都鸡啄米似地点点头。
这时那些大汉将他们重新带到那十四公主面前。那十四公主坐在珠帘后面,打量着四人道:“嗯,这四个伶人本公主还比较满意,你们可知做伶人的规矩?”衡其四人一齐摇晃着脑袋。
那十四公主道:“本公主待嫁深闺,虽衣食无忧,但却无人解愁,故央求父王四处寻买伶人,只要你们能逗得本公主开心,本公主一定会予以赏赐;如果不能令本公主开怀,本公主也会对你们略施惩戒。”
衡其暗思:“我老周最擅长的就是出洋相、搞怪、逗乐,还怕不能将你三下五除二搞定?”当即朗声道:“我等自当为公主分忧解愁——不知公主需要我们做什么?”
那十四公主道:“本公主自幼喜欢曲乐,尤喜听吹竽,不知四位哪位为本公主吹奏一?”
“吹竽?我老周只会吹牛、吹口哨是阿猫阿狗我老周都不知道,哪里还会吹?”衡其登时傻了眼,他当然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拿眼睛看着钱老二等人。钱老二等人也是大眼望小眼……衡其硬着头皮对十四公主道:“吹竽我们四人都不会,公主可否换一个题目?”
“那弹空篌呢?古筝、琵琶如何?”
“吉它和电贝司我老周还能弹两下,至于这空篌、古筝、琵琶我等实在不会。”衡其摇着头道。
“那就取‘吉塔’和‘癫被丝’来!”
“公主,这两样东西这里没有,连皇宫里都没有!”衡其苦笑道。
“那哪里有?”十四公主道。
“二十一世纪的校园里、店铺里、乐队里到处都有,我老周家里就有一把,虽摔坏了柄,不过也还能弹。”
“二十一死鸡在何处?”
“这个……反正不在你们大明朝,要等你们大明朝灭亡了几百年以后才有。”
“掌嘴!我大明朝根基永固,岂会覆亡?”那公主忽然生气道。这公主虽非皇宫里皇帝的女儿,但她父亲河凉王是皇帝的兄弟,皇亲国戚,自是非同一般。这公主同样姓朱,同样有着皇家血统,当下听衡其说大明朝要灭亡,岂能不雷霆大怒?
几个大汉立即冲过来给了衡其十几个耳光。
幸好这公主只掌了他几下嘴,若是被锦衣卫、东厂、西厂的特务听去,衡其的人头必定落地了。
那公主道:“那你们四个就给本公主表演一段《霓裳羽衣舞》,不得再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