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道:“哼,你别假惺惺!你打伤夫君,这笔帐还没跟你算,你夺走‘北极寒冰’,还不快快归还,那里巧言惫舌什么?”
虹虹、莹莹等皆摩拳擦掌,欲挥剑冲出……
一剑制止了众姝道:“众位妹妹,你们不可造次,钟兄既有急用,不若让钟兄先用,我的伤不碍事,支撑百日也无妨……”
一剑本来对“寒冰”是志在必得,为何突然又放弃了呢?一来钟云说可助他保百日无恙,他寻思百日之内再去寻求其他灵药也不是不可,二则他已看出这钟云对他已有惺惺相惜之意——刚才自己露的那一手凌厉的攻势定是已经将他彻底折服,钟云这种人是外冷心热,说话行事必定是言必行、行必果,有他帮助,克制“血烟”之毒只是早晚之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要想在这江湖之上立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众姝一齐望着仙子,等待她裁决。
仙子深明一剑心意,点头道:“众位妹妹,就按夫君所说吧,或许终归会有办法的……”
这时那钟云运气于掌,突然隔空一挥,一股黄气倏地窜至一剑跟前,徐徐渗入了一剑体内,一剑的身体霎时起了一种奇妙的变化,似被一种柔和之气融会贯通,全身每个毛孔都十分舒坦。
钟云道:“我已输了二道真气至杨兄体内,镇住‘血烟’之毒,可保‘烟毒’百日内不会作,待吾事毕后,吾自和杨兄有再会之期!”钟云说着也窜向了云宵——象他们这种人自然是高来高去,神龙见不见尾,绝不会从容步行,这不符合他们的个性。
众姝无法,只得回头来看顾一剑。
小莲道:“我们现在是否就回万花谷?”
仙子道:“夫君身子羸弱,我们还是先去凉州城中歇息一晚,明日再作计议。”
于是众姝搀着一剑回了凉州城中“好思来”客栈一剑原来旅居的房中,此时“鬼兄”一伙早已不知去向。
仙子扶一剑在床上躺下,低叹道:“夫君,菁儿无能,眼见‘北极寒冰’垂手可得,却又不得不拱手让与他人……夫君的毒又要百日后才能驱除,菁儿甚是不安……”
一剑咳嗽道:“一剑的命不过平常,那位钟兄弟也许是去救他的恋人,也许是去救他的挚友、也许是去救他的师尊、也或是他的父母……他若能救得他们岂非也是一件好事?咱们既然担此侠名,就要对得起一个
众姝皆饮泣道:“夫君你处处为别人着想,可是你所中之毒怎么办?谁知道这世上除了‘北极寒天之冰’还有无别的灵妙仙药可代?万一百日之后并无解药,我姐妹岂非要痛悔终生?”
一剑道:“人故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就算百日之后一剑要归于尘土,一剑也无所怨悔,毕竟一剑以此贱命能救得一命,也算一点侠行,而行侠仗义也是吾辈宗旨!再者一剑此生得遇众位仙姝知己,蒙尔等错爱,早已心满意足。一剑若果真归去,尔等也不必悲伤,趁此白璧无瑕之躯,尽早择瞩意之人嫁之,一剑在天之灵亦足告慰也。”
众姝听罢一剑此言尽皆放声大哭,仿佛一剑已真的离她们而去……
一剑心中也着实感动,两行英雄泪夺目而出,心中波澜起伏:“亲爱的同学们,我们最终注定有缘无份,回到二十一世纪之后,你们都将择自己心爱之人嫁之,而我杨浩注定孤独一生——就算此生不孤独,嫁我之人亦不知是谁,不过你们的真情我杨浩仍将永远铭记在心……唉,也许真的是我错了,本该及时将她们唤醒,也不至陷在这虚幻的爱情中欲罢不能……还有菁儿,你本是我最敬爱的老师,你虽只比我大了三岁,但我是不配呼你为‘菁儿’的,我们毕竟辈份不同,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学生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老师?可是我偏偏暗恋你,爱上了你,钟情于你,我现在真的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真的无可救药……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混蛋?我其实是一个最卑鄙、最无耻、最虚伪的人,我比衡其、钱老二他们要混蛋一千倍……”
“夫君,你怎么了?”仙子温柔的呼唤打断了一剑的思绪,一剑慌忙掩饰住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啊,没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百日之后说不定我就已经康复也未可知……”
众姝仍然痛哭不已。一剑不得不逐一安慰她们,替她们拭去泪水……
忽然门外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杨兄,杨兄可在?钟云有事一晤!”
一剑忙命快请。阿菊上前打开了房门,迎进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