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翻手取出两样物件，一个青铜色的手镯，一条迷你的马槊。</p>
将镯子递给五丫头，道：“我平素闲暇时，试着随手炼制的小玩意儿。有护体养身之功，你且拿去。”</p>
又把马槊丢给韩湐，韩湐入手，马槊迎风见长，作丈八模样。</p>
常昆道：“你随我学了一手马槊杀法，我也不知送你什么。这条马槊仿制我的昆吾，便送给你。也不要你拿去打打杀杀，平素练一练，别手生了即可。”</p>
两个皆的沉默，眼睛泛红。</p>
常昆笑道：“不必如此儿女态。我又没死。说不定等你们老死的时候，我还这模样呢。去吧，回家成亲去。喜宴就别请我了，我懒得参加。只要记着这些年我和你们张姨的教导，就是最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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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说，把两个打发走了。</p>
常昆更怅然了。</p>
就像自己费十年之功雕琢起来的宝物，虽然不那么完美，却终归不舍得啊。</p>
但他又不是个婆婆妈妈的，这些孩子长大了，终归有自己的路。不可能永远留在白水谷。</p>
这一点，无论是他还是大丫头，都有心理准备。</p>
现在是韩湘韩湐五丫头，剩下四个丫头，到头来也一定会离去。</p>
“你也是多愁善感的。”</p>
鱼蕙兰从湖中走出，手里托着一个玉盒，盒子里一点水光闪烁。这是她萃取的水之精。</p>
常昆见她出来，招手让她过来，坐在一起。</p>
笑道：“这便是人。我虽少有这样的情绪，却不代表我没有。但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些丫头小子，终于是长大了，我应该高兴。”</p>
“姐姐肯定很难过。”鱼蕙兰却道：“你应该去安慰她。”</p>
常昆摇了摇头：“等她自己缓一缓，晚些再去。此时正情绪激烈，越安慰她越上杆子，反倒不好。”</p>
常昆怎不知道自家婆娘的性子？这会儿指定又抑郁起来，悲春伤秋了。几个娃娃说是常昆教导，倒不如说大丫头一手带大，相处的时间，大丫头比常昆多。</p>
这会儿忽然一眨眼，走了，成亲了，难免受到刺激。</p>
好像手里的宝贝自己个儿长翅膀飞了。</p>
常昆这会儿去，不定得如何叨叨埋怨呢。</p>
而且常昆觉得，她这会儿现在，最需要的还是安静。自己呆着，静静的可能更好。</p>
真想要安慰，早跑过来逮着常昆一顿数落了。</p>
晚上，休息的时候，常昆跟她说：“最多三五年，祭炼昆吾槊的事儿就能告一段落，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去逛逛。去看看二丫小丫他们。”</p>
大丫头没什么精神，嗯了一声：“三娘呢？还有隐娘，她们呢？”</p>
常昆道：“别管她们。玩野了。到时候逮回来。”</p>
大丫头笑了一声：“好啊。”</p>
昆吾的祭炼，的确已经到了最后阶段。</p>
不是说彻底炼成，而是一旦跨过这个坎儿，就不必像之前那样停不得一天。不会再还原回去。</p>
说来都是泪啊。</p>
算算时间，从高县到这里定居，多少年了？四五十年了！</p>
虽说神仙炼宝，动不动几百几千几万年，可也要做个对比——常昆现在才多少年岁？光祭炼昆吾这几十年，便占了他平生超过一半的时间。</p>
好在还充实。</p>
大丫头一直陪着身边。</p>
不过说起来，收获也挺大的。常昆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很快要突破七阶的事实。</p>
定居到这里时，四阶而已。现在却马上要突破七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