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记官早已经在那红榜上工整的写下了“头甲”二字,但听到“陈长青”三字,那手却抖了一下,直将笔提起,朝那州府大人看去,可那州府大人仿佛没有看到他,他又朝那学政贾夫子看去,但那贾夫子只面色铁青的盯着首席上的黑面儒士,他犹豫一小会,正待落下笔去,那贾夫子突然站了起来。
“老夫有异义!此子不学无术,性情乖张,当不得头甲!”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黑面儒士,但那黑面儒士只拿起桌上一纸试卷递给了州府大人:“张大人,此子试卷诸位已经阅过,一十七名考官,十五位皆红批“甲”字,我首推他夺甲,你来看看,这试卷当不当得头甲!”
州府大人示意之下,一旁的伺候着的书童连忙上前从黑面儒士手中接过那纸试卷递给了他,那州府大人接过便细细的看了起来。一时之间,这大堂上声息俱无,都齐齐的看向这肥胖异常的州府大人,只待他看完之后发言。也不知这州府大人是肥胖,还是心中纠结,这乍暖还寒的早春,他那油光光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好些的汗珠。
大堂之上的气氛压抑的厉害,短短一盏茶时间,那书记官只觉得已经过去了大半日,那提着毛笔的手早已经僵硬的很了。他悄悄的呼了口气,将笔搁在一旁的笔架上。而那州府大人看的也真是认真,每一题都是一字一字的细细看下来。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来,双手捧着试卷站起身来递还给了那黑面儒士。
众人目光切切,而那黑面儒士却仿佛置身事外,州府大人看了黑面儒士一眼,又四下看了看诸位考官,长声道:“本府…本府附议苏大人的推荐,这陈长青的试卷当是头甲!”
“大人…此子当日那般羞辱与我…竟就这么……”
“够了,本府说头甲便是头甲,难道苏大人和本府的学问见识俱都不如你么?”州府大人一反平时笑呵呵的模样,说话竟十分的冰冷。那贾夫子被他抢白,自讨了个没趣,怏怏的坐了下去,但双眼却狠狠的盯了一眼那黑面儒士。
“张大人明断,苏某代青州学子多谢大人!”黑面儒士竟朝州府大人行了一礼。
一旁的月夫子诧异的看了几眼这黑面儒士,虽然知道这来自京都的苏大人是近几年来享誉大夏朝的大儒,出身于一个前朝便闻名天下儒术世家,那“南柳北苏”中的北苏便是他的伯父。可儒家之人和青州陈家这样的军权世家是没有半点关联的,却不知他为何如此的维护自己的弟子。
那州府大人微微一笑,道:“苏大人爱才的名声果然不假,此次能邀到苏大人来做主考官,当是青州学子的幸事,我张月白也是儒家子弟,当为天下儒生做个榜样,哪有徇私的道理,自是以这白纸黑字的卷宗为凭据下论断,苏大人您过誉了!”说完话,他转头朝那依旧愣愣的书记官道:“还不快快记下,青州县试头甲,陈长青!”
而他话音还没有落下,那黑面儒士却又高声道:“署我苏轼名讳,荐入东海衙州广陵书院。”
在场诸人都齐齐愣住,以这黑面儒士的名声,有了他的推荐,这大夏朝那间书院去不得啊,如此一句话等于就是定下了陈长青的未来。因为谁都知道,这广陵书院可是如今最好的书院。
但那书记官先前吃了州府大人一喝,此时没有半分的愣神,下笔如飞瞬间便将这些内容记录到了那红榜之上。
那贾夫子恨恨的叹了口气,竟离席而去。
而那黑面儒士却不管他是去是留,只拿起那卷宗又念了起来,“青州县试第二名,张小花,列位可有异义?”
这次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概因为这张小花便是州府大人家的公子。此后便再没有了异词,上榜之人共计一百零八名,一一敲定名次之后,大堂中的诸人便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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