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外村村民溯流而上,经过村民为我们设宴的空地才发现月光下,那大片荒地上杂草丛生,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片乱坟岗,蒿草下面全是隆起来的坟包,我们我们真着了墨镜的道儿,参加的是场鬼宴。
小雯见此情景,就吐了起来,把吃进去的东西吐了满地,她吐出来的污秽物里,竟然全是还在蠕动的虫子。
原来鬼宴的食物都是这些东西,我想到那满桌佳肴的真实面目,也吐了,把白天在外面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直吐的浑身发软。
火龙队伍从坟场折返回去,他们带着我们回到数里之外的村庄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了,中年女人把我们安排在她家住,她叫黄欢,是小时候来到泰国,已经在这座偏僻荒村里结婚生子,儿子都快成年了。因为同为中国人,对我们格外热情,给我们烧水洗澡,又做了一些清淡食物,我稍微吃了一点,小雯一点都难吃下去。
这两天我们累的够呛,再加上晚上在那荒村的经历着实吓人,精神疲乏的不行,天亮的时候,就在黄欢安排的房间里睡下了。我睡下没多久,就听到黄欢进来摸了我额头,说开始发烧了,给我灌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味道怪怪的,喝了之后我又接着睡,她还把黑布窗帘都拉了下来,屋子里黑的跟深夜一样。
我蒙头就睡,睡的浑身冒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一屁股坐起来,就看到屋子里黑漆漆的,我床边上摆了张木头凳子,凳子上有个铜盘,盘子里点了三根蜡烛,还放了一碗清酒。
我猜这是黄欢的布置,多半是他们泰民的乡间驱邪之法了,所以也没在意这个,房间让烛光照的十分幽暗,房间里的一切物事都显得模糊不清晰,仿佛潜藏了什么东西。我四处乱看,想确定是谁在叫我,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我以为自己做梦呢,便又躺回床上,脑门被人揍过一样疼。
我这才躺下,耳边又响起有人呼叫的声音,我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仔细一听,发现那声音非常真切,像是有人在房间里跟我说话似的。
我沉声道:“是谁?”
这时,就看到一个黑影在角落里若隐若现,看着极为神秘,我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黑影说:“是我,你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
我听那声音相当熟悉,仔细一想就明白了,黑影就是木子。自从我爸去了一趟寒风古寺,木子就彻底淡出了我的生活,我生活里留下来跟木子相关的,也不过是木子和阿糖留在寒风寺的传说。
我根本没想过木子还会再出现,整个人就呆住了,木子叹气道:“你不应该再回来,整件事就是个阴谋,你我已经成了阴谋的牺牲品,你又何苦再受一次苦。”
我听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便道:“告诉我,你师父是否还活着,我该去哪儿找他?”
木子道:“听我一句劝,立刻离开这里,从此不要再回来,有多远走多远,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悲惨。”
我呆了,道:“不可能,我要找不到你师父,我兄弟的命就没了。”
木子道:“你知道我师父远走泰国的目的是什么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当年也下过寒风古寺地宫,我们的灾祸,就从他下地宫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这是你爸爸亲口告诉我的,知道真相后,我也才打定主意,彻底摆脱你。”
我听的一呆,道:“到底是什么真相,我一直身在局中,可就算找不到出口,越试图寻找真相就越迷茫,越混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木子冷笑一声,我再看那黑影,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心里一沉,觉得整件事又添了新的麻烦。
我高烧到下午才退,小雯就比我惨多了,毕竟我是阴阳道中人,体质不同常人,小雯发了一整天烧,烧的迷迷糊糊的。黄欢用了很多法子来治她,都不见她好,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俏丽的脸上白惨惨的,病怏怏的样子。
我异常担心,到天黑的时候,黄欢实在是没辙了,说:“该用的法子我都用了,一点起色都没有,你们昨晚中的邪太深,我怕我要无能为力了。”
黄欢的话让我一紧,道:“要不我们送她去医院吧,看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
黄欢摇了摇头,道:“她发烧是因为中了阴功,再怎么打针吃药都治不好的,只有用退阴功的法子,可惜我能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