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毋庸置疑,姜云辉应该很有钱才是,光是从这住的地方就看得出几分。湖岭的房价虽不比首都,可水岸花都所处的地段却也仍然可以说得上是寸土寸金。倘若不是知道姜云辉是政府干部,她还会错以为姜云辉是成功的商人呢!
但不论姜云辉是何身份,他举手投足间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气质,却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备的,就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似的。别的不说,像今天这种眉头紧蹙的情况,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这些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多年的专业训练,让她很清楚的知道,保姆就是保姆,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太过于介入到雇主的生活中,那是当保姆最大的禁忌。一旦把握不好分寸,搞错了自己的定位,那就危险了。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姜云辉继续琢磨着事情,门铃却被按响了。姜云辉微微一愕,概因自从他住进来之后,在保安打电话来请示之前门铃是从来没人按响过的。
听到门铃声,于欣萍从厨房里跑出来,身上还系着条围裙。她便用围裙擦了擦手,目光询问似的看了姜云辉一眼,见姜云辉没有反对,这才小跑去开门去了。
其实水岸花都这类的房子门口都是装有监控的,不用去门口都能看到门外是什么人。而且大门也是带电子锁的,一按遥控器,门就开了。不过姜云辉却很少用。拿他的话来说,平日里锻炼的机会原本就比较好了,再连这几步都省下,身体还能好吗?
隐隐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姜云辉也没太在意,而是继续琢磨着自己的事情,反正有于欣萍在。一般来说,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于欣萍都会挡驾。他也没有习惯在家里去应付那些苟且钻营之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见到于欣萍期期艾艾的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欲言又止的。
姜云辉抬起头来问道:“怎么啦小于,有事?”
“是这样的姜书记。”于欣萍揉了揉衣角,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门外来了一位大婶,说是想要见你。我说了你下班时候不见客,可她说见不到你就跪在门口不走。我,我也没办法,所以,所以……”
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忐忑,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违背了职业原则。可看着对方,她就不禁想起自己远在老家的母亲,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和一口回绝的冷漠,她实在是做不出来。
“哦?还有这种事?”姜云辉眉头不由就是一挑。说实话,他很反感这种做法,有什么事情不通过正常渠道去反应,却拦车上门,令人不厌其烦。可他也很清楚,正因为渠道的不畅通,亦或可以说是名存实亡,才会让许多人迫于无奈去作出这样的选择。
“请她进来吧!”虽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如何通过警卫森严的层层关卡来到自己家门口的,也不清楚她是怎样说服于欣萍,让于欣萍替他传话,但别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没有不见的可能。
于欣萍不由就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还真怕姜云辉铁石心肠,不愿意见对方。
几分钟后,于欣萍领着一位衣着朴素、满脸皱纹的大婶走了进来。她年龄应该不算太大,只不过因为多年的操劳,显得比较老罢了。或许是没有来过这么豪华的地方,她显得有些畏手畏脚的,瑟缩的打量着四周,甚至就连步子都不大迈得开了,就像是生怕踩脏了那洁净光亮的地板一般。
于欣萍将她领进客厅后,就对她说道:“大婶,这位就是你要见的姜书记。”
“老人家,你找我有事?”姜云辉笑着起身,招呼道:“来,请坐,有什么坐下慢慢说。”
岂料大婶愣了一下之后,噗通一声就在姜云辉面前跪下了,泣不成声道:“姜书记,你大人有大量,求你别开除我们家柱子了。他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要是真被开除了,你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怎么活啊……”
姜云辉一时就有些茫然,压根儿就不知道大婶说的是什么,不过下意识的却是一把将大婶搀扶起来,说道:“大婶,有话慢慢说,千万别来这个了。”
谁知大婶却是死活不起来,哭着道:“姜书记,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一旁的于欣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是目瞪口呆的。她虽然经过几年严格的专业培训,可毕竟也才十六七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完全乱了方寸,浑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