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气场全开,楚晟轩冷然开口,声如那冰下冷水:“朕怀疑……有人监守自盗。”
平日里掀不起半丝涟漪的眼里,居然闪耀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在这份不可置信之下还潜藏着一丝丝被捉奸在床的表情,看来他果然是猜对了!
离开软榻,楚晟轩走到君夜白的生前,如神祗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说,这玉玺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一听便知道楚晟轩已经百分之八十的相信是他偷的了,现下只等他自己承认了。
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再也隐藏不住的了,便将另一腿也跪在地上,勾着身子全盘托出道:“是属下偷的。属下不喜云诗诗蒙蔽了皇上的眼睛,便偷出玉玺交给了玉妃,让她用玉玺陷害云诗诗,却不想……她居然有篡权夺位之心。”
说完后,便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请罪道:“皇上,属下知错,愿意一死谢罪!”
等了许久,不曾等到楚晟轩的回话,君夜白大胆的抬起眼一看,楚晟轩眼里居然蒙了一层淡淡的白雾。这雾气,莫非是因为他?
“皇上……”君夜白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楚晟轩会是这样的反应。
转过身,楚晟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带着淡淡的鼻音感叹:“白,朕真是看错你了。朕以为,雁枫他不理解朕,至少还有你站在朕的阵营,却没想到最后伤朕最深的居然是你!你说,你要朕怎么罚你,才能抚平朕心口流下的血?
垂下头,君夜白心里痛的就像是刀子在绞一般。他拿手掐住心脏处,平日冷的没有温度的眼里,也酸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他好像看着地板,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可是为什么他的眼里好像有东西要挤出来呢?”
明明是冰冷的眼,为什么那挤出的东西那么烫,烫的他好难受啊!
正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雁枫突然走了进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君夜白,又看着留给他一个孤寂背影的楚晟轩,跪下身子请罪:“皇上还是莫要怪夜白了,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否则以夜白那性子又怎会想出这般阴损的法子?”
“雁枫,你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楚晟轩说完,便突然转身,袖中掌风一起,便将雁枫扫中,让他整个人都向后移动了一步。
硬生生的承下着一掌后,雁枫依旧跪在原地,一言不发,似乎在等着楚晟轩降罪。
在这个世界上,纵然他雁枫会背叛全世界,也绝对不会背叛他最爱的人。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他只想默默的爱着他,仅此而已。可是,云诗诗这个女人是个异数,他看不透她的命格,这样的女人留在楚晟轩的身边只会是个祸害,所以他想要她死,便设计出了这么一出戏码,却谁想,云妃居然如此野心,敢破坏他的计划!
眼底凶光暗闪,雁枫不敢再看楚晟轩,等他找到这个女人以后,看他怎么将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碎尸万段!
“玉玺在云妃手里?”思虑了良久,楚晟轩最终无力开口问道。
“是。”雁枫回话。
“她跑了?”楚晟轩又问。
“是。”要紧牙关,仅这一个字就用尽他的力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晟轩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这笑那么诡异,那么黯然,那么的嘲讽,“想不到啊想不到,一向英明睿智的雁枫也会有失利的一天,倒真是让朕看了一回笑话了。”
楚晟轩的嘲讽如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的剜着雁枫的心脏,一刀又一刀,不见血,却痛的他想要死掉。
见雁枫不说话,楚晟轩便回到软榻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凉凉开口:“朕给你们三日的时间找回玉玺,否则你们便自裁吧……”
潜台词是,若是找不到玉玺,他见都不想见他们,眼不见心不烦。
雁枫跟君夜白二人各自领命后,便颓然的退了出去。
他们一走,楚晟轩便将自己摔在软榻之上,将胳膊挡在眼睛上,让思绪放空,再也不想这些让他心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看来,想要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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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宫,云诗诗美美的洗了一个澡后,便特地换了一身大红的衣衫,将萧入春叫着,一起往天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