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乔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客栈的。卫连城的生死不明，让他有些空唠唠的。
“师父，您回来了？”
听着这一声，卫乔松才渐渐回过神来，愣神盯着眼前的徒弟好一会儿，“嗯，怎么了？”
“师父您是不舒服吗？我看您脸色不太好。”徒弟看出卫乔松神色不对，向其询问道。
“没事。可能是这些天累着了。对了胜佑，让你置办的药材都办妥了吗？”卫乔松很少有慌乱的时刻，但卫连城真的是他的软肋。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慌神，只有自己定神了，才能在回家后给妻子安神。所以他不能再在姜胜佑面前失态了，因此借而转开话题。
“回师父，弟子雇了几个小工已把药材装车完毕，就等您回来启程了。不过要是师父累的话，再休息一个时辰也没问题。”姜胜佑回禀道。
“不用了，回吧！”卫乔松冷峻的面庞不容拒绝。
“是。”姜胜佑一礼。他清楚卫乔松是因为什么才收他为徒的，加之卫乔松平时又十分严厉，导致他一直很畏惧卫乔松。但今天他明显感受到卫乔松软弱的另一面。虽然依旧板着一张脸，可这些天卫乔松的异常举动，让他知道卫乔松心中有事，而且还有意瞒着他。他想问，又不敢问。
……
……
元湛在府上摆了宴，没到时辰前他在醉辰轩里小憩。
忽然，一个身影落在元湛身边，单腿跪地唤了一声“主子”。
元湛眼尾瞥了一下来人，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慵懒，“查清楚了吗？”
“是。殿下要调查的人姓卫名重，他是大胤边境千秋镇上的一位大夫，开了一家医馆叫卫苒医馆。由于医术高明，在千秋镇还小有名气。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慕凡躬身拱手回禀。
“什么？起来回话。”元湛放下眉心的手示意慕凡起身回禀。
“谢殿下。”慕凡起身继续回禀，“此人虽说医术高明，但却不怎么闻名。经由他医治过的病患不在少数，但这些病患从不夸赞他的医术，却总道他家医馆的药特别灵。很多外商会特地从他家定制药材或制作一些药物。尤其是一种伤药——琼花茜草散。”
“琼花茜草散？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听过……”元湛微微思索了一下，卫盈这个名字忽然浮现在脑子里，“对！是盈丫头，她好像就会制这种药。她还说这是她家的独门药方来着！”
“没错。这个琼花茜草散可以算是金疮药的平替药。平常百姓家一般都买不起昂贵的金疮药。而这琼花茜草散就比较平价了。不过也不算真正便宜，就刚好是平常百姓出得起的价。而且他们医馆从不做慈善，里头的家主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虽然说平常温温润润的，但遇上事她会是最不好惹的那个。”
“你查的这些似乎都与药灵谷无关啊！能确定他是盈丫头的父亲吗？”元湛蹙了蹙眉。
“此人所有能查到的消息都跟药灵谷没有多大关系。最大的关系……应该就是胧月小姐了。”
“他们确是父女？”元湛问道。
“是。有三点能够印证。其一，这人家中有二子一女，其女名为胧月。其二，在三年前其女和长子一起出门后至今未归，这和胧月小姐的消息基本吻合。其三，也是最直接的一点。就在半个时辰前，胧月小姐见过他。”
“他们见过？”元湛忽然撇头问道，“说什么了？”
“是的。此人这些天一直在打听胧月小姐，一直等到了翰林府的休沐。但只知道他们见面了，至于说了什么，属下不太清楚。因为胧月小姐的警惕性很高，属下怕惊动她就没靠太近。后来莫二公子也来了，隐约听到胧月小姐说过‘父亲’二字。”慕凡回答道。
“小良也去了？回头我问问他。”元湛抚了抚下颚，“对了，那人怎么知道丫头在翰林府的？”
“这不清楚。但……听陆笙大人说过，他见过药灵二圣卿荷华。荷华大人是知道胧月小姐在翰林府的。”
“所以，那人真的是那位神秘的药灵谷六圣卿！”
“若是那人真的是胧月小姐的父亲，那他便是药灵谷失踪二十多年的那位六圣卿——乔松。由于时间过去太久，真正记得乔松的也只有药灵谷的老一辈人。就连夏颜倾身为荷华的首徒对他的印象也只存在于前辈的话中。硬要确认的话，那只能由剩下的五位圣卿亲自确认了。”
“那到不必麻烦那五位圣卿。既然小良见过了，那找他确认也就够了。好了，时辰差不多了，你退下吧。”
“是。”
元湛本想喊人，但隐约发现院门口躲着个人，一看身型，他便了然于心，“站那干嘛呢？”
那人明显一怔，顿了一下，便老老实实走了出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