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就开始重述那场经过,这一次讲的要比之前不知详细了多少倍。当天目湖见到罗峰达铎的尸身时,不由得老泪纵横,被这股气氛的感染,在场众人包括天赐在内无不落泪。罗峰达铎原本是个孤儿,二十多年前一个寒冬腊月的雪夜,天目湖从外办事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他正顶着猛烈的风雪艰难的朝前跑着,手里还抓着两个白面馒头。
脸上还留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看样子应该是刚被人痛揍过不久,鼻唇沟上还挂着被风雪所冻住的鼻涕,可能也是因为风雪过于猛烈,或许是因为他骨瘦如柴身体,单薄没有重心的原因吧,往往他向前跑三步就会被风雪给吹回两步。
正在他拼命的往前跑时,突然从一条胡同里窜出一条大狗,汪,汪,汪一阵乱吠,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他手一抖,一个白面馒头就掉到了雪地之上,那狗一见就扑了上去,一口钳住白面馒头掉头就跑,小男孩一见先是一愣,随后就将另一个白面馒头往破衣服里一塞,然后一提气撒腿就追。那只大狗在前奔跑着见那小男孩追来,就撒开四腿朝前狂奔,而去那小男孩也在后紧追不舍。
按其道理来讲,狗这种动物天生就是个短跑运动员,再看它那体形,站起来比成年人还要高出一头,要照常理来论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那是根本不可能能追得上的,但有时候的事情就是不能按常理来论,这个孩童他是个典型的例子,他不但没有被大狗给甩掉,相反是越追越近。这可能就是人体之中的潜能吧,那只大狗嘴里钳着白面馒头原本就不好换气,如果张口一换气那白面馒头就会从嘴里掉落,因此大狗只能单靠鼻子来呼吸了。跑了一段路,大狗也开始气喘吁吁了,但见仍就未将追兵给甩掉,这时那只大狗一发狠又向前冲出了一段路,同大狗一样发狠,那小孩也是玩命的追赶。
这一幕包括天目湖在内许多路人都看在眼里,有些还认识这个孩子的人,就在那里品头论足起来,天目湖在一旁施展开顺风耳窃听之术,收集这些人的言语,不多时天目湖就弄清了这孩童的基本来历。当时天目湖可能也是出于好奇心吧,天目湖几个起落后就追上了一人一狗,天目湖隐在暗中观瞧这一人一狗,只见这时的大狗停下了奔跑,趴伏在地大口一咧,舌头向外伸着喘着粗气,一股股白色雾气从大狗口中升腾而起。那个白面馒头掉落在雪地之上,虽然没被大狗给吃掉,但几乎也被大狗的口水给浸透了。
那小孩的体力在这次追逐赛中几乎都被透支尽了,双腿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噗通一声那小孩双腿一软就栽倒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但目光仍就灼灼的看着地上的那个白面馒头,那孩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童声童气道:“狗狗,不是我不给你吃,只是因为拉巴大叔他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你不知道我今天一大早就挨家挨户的去讨,刚才为了向两位大爷拿两个馒头,我还挨了一顿揍。虽然挨了一顿揍,但最终他们还是给了我两个馒头,因此我觉得挨这顿揍也值得。”
讲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阵笑意,天目湖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说:这孩子不超过十岁年纪,既然就有如此思想,将来必然是个侠肝义胆之士。
就在这时一丝不安的警觉从天目湖的心底升起,天目湖猛然一抬头正好看到那只大狗目露凶光,完全展露出兽的本性,突然它那嘴一张露出那森森白齿,一口就咬向那孩子的脖子,说时迟那时快,天目湖大喝一声道:“孽畜,休想伤人。”
天目湖声起掌落一道劲风毫不留情的击在了大狗的身上,大狗一声惨叫,被强劲的掌力给击的支离破碎。<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