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善厅中,紫衣人面无表情地端坐于主位之上,透过窗户看着善厅外的景色。
刘婶与小儿子刘义已经将早善排在了餐桌上,低着头侍立在餐桌旁边,等待刘诚几人前来用善。
刘婶一早听到自家老头子说主子来到山水园,心中十分的高兴,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主子喜爱的早善。虽然她对主子有如看待自家儿子般的亲切,但她也害怕主子的气势,因为她一看到主子的眼睛,就心情紧张、寒气直冒,有坠入深渊的感觉。
刘义因主子来到山水园,即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能见到自己崇拜的人,紧张的是主子的气势过于威慑人心,与他相处,会有一种喘不过来的压迫感。
善厅中的气氛有点压抑,刘婶母子二人站在善厅上,因为心情紧张,全身有点僵硬,但又不敢随意走动,闹出声响,打扰主子赏景。两人偶尔偷偷地向善厅外张望,希望刘诚父子与齐文齐武四人,能够早一点到前院善厅里,用早善,可些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就在刘婶母子二人站得腿直打颤之即,齐武走进了善厅,母子二人顿时觉得头上压的大山轻了不少,舒了一口气,拭拭额头的细汗,二人均向齐武露出感激的笑容。
先前,齐武回到南楼自己的房中,放下随身行礼,站到窗边,取出本门独家研制的竹哨,吹出一种只有雨雁能够听懂的哨音。不一会儿一只雨雁挥动着趐膀,从远方飞来,在天空盘旋了一会儿,找到声音所发之处,才慢慢降落在齐武房间的窗台上,齐武把写好的纸笺放在牛皮袋子中装好,又将牛皮袋子绑在雨雁的一只脚上。
齐武顺了顺雨雁身上的羽毛,拿出竹哨,又吹了另一种哨音,示意雨雁可以离开了。雨雁不舍地用头蹭了蹭齐武的手心,昂起头,展开趐膀,向天空飞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碧蓝的天际。
齐武将追查的事传送出去,这才来到善厅中,他对刘婶母子二人对自己露出来的感激,很是呐闷,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值得他们感谢的呀,真奇怪。齐武带着疑惑,向刘婶母子二人点点头,以示问候,走到紫衣人身边,先施一礼,恭敬地问候:“主子!”
紫衣人抬头扫了齐武一眼,淡淡地说:“坐!”用手指了一下他右手边下方的座位。
齐武一看到主子的眼睛,心中一紧,原有的轻松心情一下子没了,这时,他才明白刘婶母子二人对他的感激是什么意思。
“是,谢主子!”齐武低下头应道,不敢有任何的放肆,规规矩矩地坐在紫衣人右手边下方的座位,心中却后悔万分,为什么自己不再迟一点再来呢?啊,我不敢独自面对主子呀,谁来救救他?
齐武用眼角余光瞅向刘婶母子,发出强烈的求救视线,刘婶母子视而不见,低头看着地面。
齐武失望地收回视线,心想,只能自己找办法了,还是找点话题吧,这气氛太紧绷、窒息了点。齐武平缓了一下失常的心绪,鼓足勇气看向紫衣人,提议道:“主子,要不你先用善吧。”说完,赶紧低下头。
紫衣人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看向齐武,平静无波地说:“不用,刘叔他们快来了,再等等。”接着看向刘婶母子,指向自己左手边下方的座位,要求道:“刘婶,你们站的辛苦,做下等吧。”
刘婶和蔼地朝紫衣人笑了笑,高兴地答应:“好,主子,我就不推辞了。”拉着小儿子刘义,走到紫衣人左手边下方的座位,做了下来。刘婶心想,主子其实很和蔼的,只要不看主子的眼睛,也没什么呀,都是自己瞎紧张。
眼见气氛又要冷场,姗姗来迟的刘诚父子与齐文三人,总算来到前院善厅中。
刘婶赶忙站起身,向刘诚抱怨,“怎么这么迟,你看,让主子等了这么久,早善都快要凉了。”
刘诚被老伴一抱怨,也觉得自己理亏,认错道:“咳、咳,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主子久等。我们快别说这些了,先让主子吃早善吧,不然早善真得冷了。”接着,转身面向紫衣人,眼含歉意地说:“主子,让你等久了。”
紫衣人面色如常,平淡地说:“刘叔,不要太客气。大家都做下,用早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