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女武神》的结束,观众们却出现了非常两极分化的表现。
虽然在字幕的帮助下,绝大多数观众都能懂故事讲了什么,也能通过音乐感受到一些细节。
但一些嘉宾,媒体,甚至是一些音乐界业内的人士,似乎总感觉今天的这场演出没有《莱茵的黄金》那么引人入胜。
甚至有那么一些冗长与枯燥。
这群人中甚至不乏李文音邀请来的古典音乐界中,各行各业的大佬。
所以,总觉得越听越没有动力,也越听越感觉索然无味,甚至有点烦躁。
但不知为何,剩余的人,反应却异常激烈。
甚至在演出的过程中,都瞪大双眼,满脸惊容与狂喜,甚至浑身都开始颤抖。
反应对比竟然如此的夸张!
而这些对演出表现极为夸张的人,其身份地位即使放在这群应邀而来的大师中,都绝对算得上是顶尖的。
这就不由得让不少媒体音乐人感到匪夷所思。
我好像是听懂了,但又不是完全听懂。
好像还是有那么些不太懂
当演出结束时,看着争论不休,面红耳赤,激动的大师们,这些人不由得抓耳挠腮起来,开始有些怀疑人生。
我
真的懂音乐吗?
“我一定得去索要谱子!!”
著名的指挥家瓦尔兹激动的直喘粗气。
“这个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如果不给我原谱,仅这么一次首演,我甚至无法领悟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精妙处理!”
“这里面的动机并非单纯的多!!”
早期与李文音有过争端的埃布尔教授赞同的点了点头。
“很多巧妙的变形与组合,我也认为,只有看到谱子才能领会。”
“这部《女武神》的音乐成就绝对可以说达到了一个绝对的天花板!!”
瓦尔兹指挥夸张的评判,让更多的人陷入了怀疑人生。
总感觉自己好像疏漏了很巨量的信息啊
不少乐评人甚至都开始感到受到了冒犯。
以前自己总是站在高处,指责很多普通人听歌就是听个响,明明那么好听那么惊艳,咋就没人懂?
这次却换了个身份位置,隐约的觉得自己只是听了个响
“这一部一部积累出来的动机,还可以逐渐向后延伸暗示,甚至是组合起来形成新的动机!!”
凯琳娜说话甚至都有些大舌头。
“而且不断的在暗示!!就今天的演出来说,我好像清晰的听到奥丁【冈格尼尔的动机】进行了起码两次以上的改写变动,形成新的动机。”
“对对对!!”
一直沉默的阿贝尔突然兴奋的插话。
“还有【尼伯龙根指环的动机】!从序幕中就出现的动机,到现在好像就已经更改了三四次,我甚至觉得后面的剧情可能会变换的更加复杂,而且我昨晚就专门做了部分动机的还原,发现这些动机在谱面上,居然有种神秘的魅力,甚至不需要哼唱就能体会到动机的用意!!”
“快快!!给我们看看!!”
更多的音乐家凑了过来。
阿贝尔拿出一叠白纸,白纸上印着空白的五线谱,而五线谱中修修改改的,似乎有很多不同的段落。
“你们看啊,就拿出场非常容易辨识的【指环的动机】来讲,我昨晚在网上通宵看了回放,稍微还原了一下,大概能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准确度。”
阿贝尔在谱面上这么一连接,然后撕下这一段,形成一个长条。
“你看,指环的动机,在谱面上写出来的形状,居然就是一个首尾相接的环形!!!”
“哦买噶!!真的!!!”
“谢特,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群大师们眼睛都直了。
感觉这样的操作
巴赫再现人间?
“你再看看描绘【彩虹】的动机,谱面的形状居然就是一长串彩虹形状的音符,听起来也非常的梦幻。”
阿贝尔再次指向另一行五线谱。
“而且这个彩虹动机,经过我昨晚长达三个小时的分析,终于可以确定,它的同类变换动机,还有描绘大地的,描绘大地女神的,描绘黄金的时候也出现过!!”
“我觉得这些动机与其叫做彩虹动机,真的更像是在阐述自然的起源!!”
“还有刚刚凯琳娜教授说的,神枪【冈格尼尔】的动机。”
听到阿贝尔说出这些话,凯琳娜瞬间兴致高涨。
nice!!
你居然刚好就分析了这个动机!!
“这个矛的动机,在谱面表现的形式,就是均等节奏,丛高处直直戳下去的双音!!你看,这像是长矛一样!!”
“嘶!!”
阿贝尔的语速越说越快,似乎更加的激动了。
“昨天的序幕里,长矛的动机只是出现在了表示奥丁力量与权威的时候,与巨人签订契约的场景中,契约的动机与矛几乎神似百分之八十,这就是变形!!”
“虽然不确定,但今天出现的【长矛的动机】明显更妙!!”
“齐格蒙德连夜出逃的情景下,暴风雨的动机中,我觉得就有一部分下行音阶,与长矛动机中的一部分完全相似,这t绝对是在暗示齐格蒙德不幸的命运是来自奥丁的安排!!”
“嘶!!!!”
看着临时模拟出来的曲谱,音乐家们只感觉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虽然阿贝尔也说了,通过这种手段还原出来的曲谱很难全对,或许能达到百分之五十到七十的准确度。
但即使是这样,一些透露出来的信息量还是巨大无比。
“而且,奥丁在惩罚女儿布伦希尔德的时候,也出现了非常零散的矛的动机!!”
“但是和低沉有力的矛的动机相比,同样的动机源头,在不同的配器以及更改了部分旋律走向的时候,居然产生了完全不同的音响效果,变得温暖无比!!”
“我头皮发麻了。”
“我也是”
累积到现在,这部巨著中,已经出现了非常多的动机。
而这些动机,或许会两两组合形成新的暗示,或许会进行变形阐述不同的情景感情,或许会时不时蹦出来隐约的进行暗示。
就好像齐格蒙德叙述出身时,响起的瓦尔哈拉的动机!
这让鉴赏难度简直成倍上升,但更让欣赏的乐趣也成倍上升!!
就好像打地鼠一般,音乐家们的乐趣,就是紧盯着音乐,辨认出突然钻出来的熟悉动机。
而这些调皮的动机,有时候也会变换伪装,或者转瞬即逝,或者合体变成“新”的地鼠。
太好玩了!!
这些大师们越聊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