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地宫,来都来了,岂能走空?”马老哥在房屋中抚摸着一些陶器,不过这些陶器好像只是寻常日用,没有纹路,也不精美,并不值钱。
随后,他又把目光转向那粗壮高耸的青铜巨柱,巨柱雕有各种抽象的奇兽,气势恢宏。
整个地下城里少说也有八九十根,带是带不走了,一根这样的巨柱,起码有千钧之重。
不过别说带走一根,光从青铜柱上抠下一块浮雕,也值不少钱了。
“听着,这里很危险。”英飞说道。
马老哥笑道:“行了,我比你有经验,若是大墓定然机关重重,但这明显是生活区,想来是墨家门徒隐居之所。咱们只要不深入一些奇怪的密室、走道,定然不会有危险。”
说着,他又推开几间石屋,可惜仅有陶器,竟是一件青铜器也没见着。
“难不成所有青铜器都拿去炼做柱子了吗?那怎么连玉也没有?”马老哥奇怪道。
英飞也不答话,就死盯着他,反正上头马上就会派人来接管此事,他只要等就行了。
可马老哥显然不是个安分地主,几次想要爬上青铜柱,都被英飞制止。
好在他对那些木梁木车没什么兴趣,见英飞不让上去也就算了,沿着道路一直走,找到了一个巨大的院坊。
院坊上写着篆文,两人都是颇有学识的盗墓贼,认出那字的意思:工器坊。
马老哥眼睛一亮,暗想这里一定是墨家的工具仓库,好东西肯定多,多得不说,青铜的圆规角尺总有吧!
果然,他一进去就差点乐晕了,因为院子正当中就有一套占地极大的青铜壶滴漏!
那是先秦时期的计时工具,如此大一套做工精良,纹路精美,保存完好的青铜壶滴漏,放到周朝都价值不菲,更何况现在。
“发了啊!小飞!这比你爹当年盗得酒樽可值钱多了。”马老哥兴奋道。
“咱们支锅时可说好了,这是赚是亏可都是我的。”英飞说道。
“诶,说好的可是墓穴,这又不是墓穴,这样!若是在这里发现任何一尊棺椁,我扭头就走,且把这秘密烂在肚子里!”马老哥笑道。
“MMP!”英飞骂咧道。
马老哥脸皮厚如城墙,淡定道:“我跟你父亲可是把兄弟,你既然找我支锅搭伙,自然是信得过我的。我到老也没个孩子,可是一直把你当做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啊。”
英飞叹了口气,虽说他不会信马老哥的这种鬼话,但要说关系,马老哥确实跟他极为亲近,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没有亏待过他。
翻脸是不可能的,只能先稳住,等蓝白社的人到。
英飞说道:“这东西可带不走,太重了,我们再看看……再看看。”
马老哥心说这地宫在这也跑不掉,第一次来先顺走点又轻便又值钱便好,回头再慢慢把这里搬空。
“没事,挑点轻便的带走,这里位置隐秘,以后再来慢慢拿,你我一直到死也都吃穿不愁了啊。”马老哥笑道。
英飞白了一眼,紧跟着他往里走。
可就在这时,院外的石板路上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仿佛金石交击,步步铿锵!
在这寂静无声的地下城池中,声音无比清晰地回荡,由远及近。
“嘶!”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剧变。
马老哥担忧的是这里怎么会有别人?莫不是有同行跟踪,也混进来了?
英飞倒是知道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如他太爷爷当年所遇到的一样,会自主行动,战斗力极强的木甲人。
两人同时抽出防身的刀具,却是做出截然不同地反应。
马老哥抽刀就往外冲,毕竟与同行谈判分赃,气势不能堕!
先声夺人,仿佛随时要火拼,并大声宣称这里是自己先发现的,然后再慢慢攀关系,若是认识就最好了,顺着下台阶慢慢谈分成。
不认识也不要紧,这圈子其实不大,朋友的朋友,基本就能与任何一个盗墓的攀上关系的。
然而马老哥冲出去了,英飞却抽刀子躲进了屋内。
两人同时反应,却背道而驰。
“别去!”英飞见状急忙低声道。
“你怂什么!你一怂一会儿分不到好东西了!你年轻气壮,过来给我镇场子,快!”马老哥瞪眼道。
说着,他人已经跑了出去,站在正当道上,调了一下脑袋上的灯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照。
“嘿!一江水有两岸景,同是……卧槽!”马老哥张口就想说黑话,结果看到对方模样,直接吓得一抖,软倒在地。
只见一尊巨大的披甲力士大步走来,身高三米,穿着极其沉重的青铜甲胄,一手提着少说也有百八十公斤重的金锤,看起来骇人至极。
其脑袋笼罩在头盔中,连正面都覆盖着一层青铜面甲,纹路抽象,状若鬼怪。
光看到这马老哥就吓尿了,好在英飞早有心理准备,立刻冲出来拉着马老哥就跑。
马老哥被他拖着,还在疯狂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他也看到了,这披甲力士并不是人,因为在那青铜甲胄之下,还是能清楚看到木枢扭矩的关节。
木头做的机器人吗?墨家再牛逼,机关再精妙,哪怕连机器人都做得出来,可都过去两千年了,这地宫里的木头怎么还能动!
这行动之自如,简直如活人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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