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林浣刚要松一口气,忽然记起自己的包袱还在马车里面,他们该不会是趁自己吃饭……这么一想,她即刻起身。
“林姑娘,你吃这么一点就饱了么?”封伯抿一口酒,低声道。
林浣愣了愣,再一看封伯神态自若的样子,恍然清醒过来,就自己这小身板,恐怕连那些大汉的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事到如今,也只能以“钱财乃身外之物”来安慰自己了。
三个人用罢饭菜,自然是林浣付账,尽管心里已经认了,但还是忍不住后悔下马车的时候没有多抓点值钱的揣在怀里,要知道,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包袱里,嫣儿可是给装了不少好东西呢!
没曾想出了小店,居然见到那几个大汉并没有离去,而是散坐在大门两侧,倒像无事人一般。
难不成,自己一开始就想岔了,人家并没有看上他们那辆破旧的马车,而是打算劫色?
林浣这么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径直上了马车,察看一遍车棚里的包袱,并没有任何遗漏之处,便心事重重的任由封伯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那几个大汉见林浣几人上了路,也不言语,只是相互丢个眼色,便各自牵了马匹骑上,远远的跟在后面。
毕竟只是在王宫里呆了三年,对于这个世界的规矩林浣并不清楚,见到这种情形,难免胡思乱想。难不成,前面的路上有埋伏?念头一动,即刻被她否定掉,对付自己这三个人,那几个大汉足矣,哪里还需要什么帮手。
“封伯,封伯——”茵子也注意到了后面跟着的尾巴,经不住连声叫。
封伯回过头,只是丢下一个安慰的眼神,并无多话。
林浣早就看出,这封伯绝对不是个寻常老头,尽管尚不清楚他的来历,但对于黑衣人和简公子的目的又多了几分好奇。
行至天色渐暗,前方终于有了灯火,看起来有不少人家,应该是个不知名的小镇。
林浣心安之余,再次回首张望,几名大汉早已没了踪影。
难不成,他们是在保护自己?任由林浣想破了脑袋,却也猜不出是什么让萍水相逢的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黑衣人他们既然安排自己乘坐这样破旧的马车,自然不可能又搞一行人明目张胆的跟在后面引人注目,看起来,这几人对附近像是极为熟悉,不然怎么能够那样的来去自如。
进了镇子,林浣发现,这里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入镇的街口上竖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上书“盛安”两字。
林浣对于盛安尤为有兴趣,直接无视掉茵子的哈欠连天,要封伯赶着马车在街上转悠了一圈,期间,还兴冲冲的跑下去买了些有趣的玩意儿,这才随便寻摸了一间客栈,安顿下来。
“封伯,方才那些都是什么人?”吃晚饭的时候,林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封伯呵呵一笑,也不说话,带了林浣绕到后院停放马车的地方。
市井里最不起眼的旧马车,林浣实在搞不懂暗藏了什么,看到封伯鼓励的眼神,她还是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没想到这一瞧,还真瞧出了不一样,早上出发的时候,自己明明记得整个木制马车除了陈旧之外,外观的磨损也极其严重,以至于边边角角的地方都失去了原有的棱角。
而此刻,她却发现左侧窗棂旁的木块摸上去有些不平整,掌了灯来细细一看,原来上面不深不浅的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那符号状若箭矢,箭头朝上,尾部却并非羽毛状,而是连了一个圆圈,倒像是后世代表“男”性的某种字符。
“这是什么?”林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这个东西并不是后世人发明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