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号角的长鸣悠长而缓慢,在夜风中飘荡。一开始,并无多少人注意。
慢慢的,长鸣越来越悲戚,越来越清晰,如泣如诉,像似温柔情人的低语,结发情深妻子的呢喃,又小小儿的啼哭,或者是衰老的妇人的抽咽。
“这是什么声音?”黑衣军前锋的一个将领皱眉问到。
“不知道,声音似乎在后军传来。”他旁边的一个修真者道。
将领道;“麻烦钱修士去查查看。”
那修真者点点头,越过众军往后面掠去。
“不是在后面传来的吧?”另一个修真者道。
一个年老的修真者点点头道;“对,现在似乎在左边传来的。”
旁边另一个修真者道;“不,应该是在右边传来的。”
“太奇怪了,我竟然不能确定具体的发音位置。”一个年龄最老的修真者皱眉道。
“唉~谁的,谁的战场,
让我们都变成了杀人狂。”一个无奈的声音响起,伴着呜咽的号角长鸣,清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故乡。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们老去的爹娘。”声音传来,无数兵士忽然心中一动。
“我们不再善良,
我们不断受伤。
我们让闹市变得荒凉,
村落没有了歌唱。
让无数的人哭泣,绝望。”声音幽幽,似乎在自我谴责,似乎在自我感叹。
“我们的梦不再纯洁,
我们死了也不能再上天堂。
地狱的使者会把我们沾鲜血的罪孽身子丢进油汤中,
世世代代要对死在我们手里无辜的人做牛做马补偿。”声音冷冷的,似乎是死神的宣判,无数的兵士心中寒意升起。脸色苍白。
“多少战场上,我们兄弟朋友的荒骨被遗忘。
而今天,我们或许就会葬身在这个战场。
却不会有任何人记住我们的摸样。
除了苦苦在家期盼我们归去的爹娘,
我们的妻子,和我们的儿郎。”声音凄凄惨惨,痛心,怀念。让所有的士兵的精神开始土崩瓦解。
“我们的田地荒芜,
老去的爹娘无人供养。
我们的妻子独守空房。
儿子失去的依靠,独自彷徨。
而让我们上战场的人,却猖狂的站在我们的尸骨上,称霸称王。”那声音悲戚到了极点,无数的士兵暗中落泪。后面一句,却似悲愤又嘲笑的讽刺。
“归去吧,归去吧。
我们的家乡。
离开吧,离开吧。
别人的战场。”这一段,似爷娘的呼唤,似妻子儿郎,所有亲人的劝告。
呜呜的号角声不绝,一段话如吟如唱,低调而催情。幽幽不绝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每个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无数的士兵早已一脸茫然,失神或者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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