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四寇,虽名声并列,但其实各自为政。除了昌豨以外,其他人都占领州县,据守一方,并不以破坏劫掠为生。
若不是去年遭遇旱灾,军中实在缺粮,他也不会围攻奉高,更没有后来这一系列的变故。
如今被兖州军队包围,困守孤城不说,军中也只剩下了十日的粮食。
心中绝望的孙观,甚至一度想开城投降算了。
唉,若是早听宣高兄之言,某也不会落入如此境地!
孙观长叹一声,想起了去年冬天,他在围攻奉高诸县前,臧霸曾派人劝他不要这么做,并答应赠他一些粮食。
可灾荒之下,臧霸也自身难保,能给的粮食自然不多,孙观又不愿裁军,便没有听从臧霸的建议。
现在想想,颇为后悔。
恰巧此时,他收到了一封飞箭传信,见是刘备军送过来的,孙观不敢怠慢,急忙写了回信。于是,这才有郭嘉入城的行为。
双方见了面,孙观打量着郭嘉,一张雄武的面孔,却眉头直皱。
刘玄德什么意思,某以诚相待,他却派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娃娃入城,真把我孙某人当成了三岁小儿不成!
他的心思虽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但又岂能瞒得过郭嘉。
只见郭嘉面带笑容,拱手一礼道:“颍川郭奉孝,见过孙将军。”
“郭奉孝,这个名字某倒是没听说过!”
孙观满脸嘲讽道,他见郭嘉年岁不大,便想在谈判的一开始就先声夺人。
不过他这套,对郭嘉显然不管用。
“在下微末之名,将军没听过也实属常理。不过一个多月前,某倒是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郭嘉冷笑道,“当日奉高城下,距离有些远,将军记不住在下的长相,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提到奉高城下的那一战,孙观就有些心悸和后怕,但又不想示弱,便开口道:“郭奉孝,奉高城下某的确败了,亦不会抵赖,但这与你有何干系?若某没有记错,当日领兵的是张文远,非你郭奉孝。”
郭嘉摇了摇头,笑道:“那将军尽可猜一猜,当日与将军正面对垒,是何人的主张,最后时刻,击溃将军的陷阵营将士,又是何人的主意?此外,当时赶往奉高的路上,有一伙不长眼的贼寇,也被某随手打发了。后来才知道,这伙贼寇的领头者,名叫昌豨,将军可认识?”
不装了,我摊牌了,上次在泰山击退你的人,就是我郭奉孝!
此言一出,孙观面色凝重了起来,再度打量了郭嘉一番,却依旧吃不准郭嘉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吹牛。
“那你……敢问先生此来,有何指教?”
纵心中仍有疑虑,孙观对郭嘉的态度,却是比之前尊重了不少。
但郭嘉却更嚣张了,眼中满是不屑,抬手一指孙观,厉声道:“孙仲台,你将大祸临头,还浑然不知,真是愚不可及!”
闻言,孙观勃然色变,猛然拔出了腰间佩剑,指着郭嘉怒道:“郭奉孝,某以礼相待,你却出言不逊,莫非欺某剑不利否!”
紧接着,孙观带来的人却全都亮出来兵器,大有一言不合便开打的架势。
见孙观拔剑,典韦手上动作也不慢,踏前一步,手持双戟,与孙观对峙。
而吕虔则是一把将郭嘉拉过来,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持剑指着场中众人。
典韦目露精光,心中盘算着等会一开打,便第一时间上去制住孙观,好作为人质。
嗯,以目前这个距离,应该没问题!
“哈哈哈哈!”
面对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郭嘉却仰天大笑,然后开口道:“本以为你孙仲台能割据一方,也算个人物,谁想竟蠢如猪狗一般。你尽可杀了某三人,不过最多半月,你也会落个兵败身死的下场!”
这郭奉孝眉宇之间,竟无半分惧色,难道有何依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