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登差点绷不住了。
林子初,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谁跟你是兄弟,你别乱说好吧!
不过林朝这一开口,徐州世家看向陈登的眼神,顿时就不对劲了。
他林子初居然与陈元龙兄弟相称,二人之间何时变得如此亲近?
怪不得他陈元龙竭力邀请我等前来,原来与林子初早有勾结!
说不准今日之局,就是他与林子初一起布下的。
陈元龙,你陈氏是什么意思,难道铁了心要站在刘玄德那边?
不好,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面对一众世家质询的目光,陈登也不敢解释,生怕越描越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长史,某以为曹氏非有异心,更没有从贼,之前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还请长史高抬贵手,饶过曹司马。”
林朝疑惑道:“元龙贤弟,方才子龙将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说曹氏非董贼党羽,可有凭证?”
不要叫我贤弟,我跟你没亲!
听到林朝的称呼,陈登面色一阵抽搐,额头上也犟起了几道青筋。
你问我有何凭证?
你林子初认定曹豹是董卓党羽,难道就有凭证了!
想了想,陈登继续开口道:“昔年黄巾祸起时,曹司马便募集乡勇,讨贼平乱,乃是难得的汉室忠臣。某敢以身家性命做保,曹氏绝非董贼党羽!”
为了救曹豹一命,也为了挽回陈氏在徐州世家中的声誉,陈登也是拼了。
闻言,林朝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后,才开口道:“贤弟做保,某自然是信的。只是……”
说话就怕转折,随着林朝再度沉吟了起来,陈登一颗心也吊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朝,想看他后面怎么说。
“监军,万万不可听信陈元龙之言!”
谁料林朝还没开口,赵云却先张嘴了。
“曹氏先是不遵主公钧命,又公然率家仆抵抗朝廷大军。试问,他若不是董贼党羽,为何要如此行径!”
听了赵云的话,林朝又点了点头,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
“贤弟,你看曹司马如此行为,若说他不是董贼党羽,实在难以服众啊!”
林朝一脸为难的冲陈登说道。
林子初,你别再叫某贤弟了!
陈登已经快要抓狂,但还得开口反驳赵云,不然曹氏今日很可能就完蛋了。
不过就在下一刻,他望着装腔作势的林朝与赵云,突然福至心灵,脑中豁然开朗。
“敢问长史,要如何才能证明,曹氏非董贼党羽?”陈登拱手道。
小伙子,够上道!
不要企图跟我狡辩,直接让我开条件才是正道。
林朝心中大喜,脸上却叹息道:“唉,某也说不好。毕竟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又如何能看透曹司马心中所想。就算看透又能如何,须知论迹不论心……”
闻言,众世家一阵皱眉。
林子初搞什么鬼,此时为何说出如此莫名其妙之语?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有些时候,却是反过来的。
作为当事人,曹豹听着林朝这一番感叹,突然双目放光,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虽身戴枷锁,但曹豹还是马上大声道:“长史,某方才听闻,玄德公欲兴兵讨贼,是也不是?”
“这是自然!”林朝正色道,“玄德公身为汉臣,安能坐视董贼乱政?”
曹豹马上接口道:“董贼势大,玄德公此番讨贼必然耗费时日,某愿献上钱一千万,粮五万石,家仆千名,以为军资,助玄德公诛杀董贼!
长史以为,如此可能证明我曹氏之清白?”
闻言,林朝心中马上一激动。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曹豹这老小子,看上去也挺聪明啊。
于是,林朝故作惊讶道:“曹司马此言当真!”
“不敢欺瞒长史。”
曹豹连忙重重一点头道。
林朝闻言,赶忙快步走到曹豹面前,亲自为他打开了枷锁,满脸笑容道:“实不相瞒,玄德公虽有意讨贼,奈何军中粮草不济。曹司马若肯慷慨解囊,助我军讨贼,自然是汉室忠臣,绝非董贼党羽!”
这一番操作,看得一众世家愣神不已。
好家伙,感情这林子初是打秋风来了!
连陈登都愣住了。
不怪他们震惊,实在是林朝前倨而后恭,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一听说曹豹要献上钱粮,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礼贤下士,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替曹豹脱去枷锁后,林朝还紧紧握着曹豹的手,满脸愧疚道:“曹司马,先前不知你竟是如此之汉室忠臣,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林朝之厚颜无耻,实在是曹豹生平仅见,此刻得脱枷锁,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不过,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曹司马,快请随某入座!”
林朝也不管他心中作何感想,直接拉着曹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打算亲自邀请曹豹入席。
可就在这时,赵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如阴魂不散一般。
“监军,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