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它们生来勇猛无敌,它们一贯双标无比,它们从来如狼似虎,它们终究……不讲道理。
对了,这种动物的名字叫——女人。
子曰: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孔老二尚且觉得女人不好惹,那就更别提林朝这只弱鸡了。
正如此刻阁楼上的女子一般,明明是她拿着竹竿砸了自己,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还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登徒子!”蔡琰骂了一句。
闻言,林朝先是一愣,继而大怒,连头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用手指着阁楼上的蔡琰。
虽然你长得漂亮,但也不能随便骂人吧!
有种下来,咱们单挑!
这下倒好,林朝头上被竹竿砸到的地方,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远远望去,就跟长了角一样。
蔡琰骂了一声后,见下面林朝气急败坏的模样,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快意之色,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转而一把将窗户放了下来,不愿再见到林朝那张可恶的嘴脸。
“娘子,发生了何事?”
婢女听到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问道。
蔡琰摇头一笑,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大家闺秀的恬淡模样,开口笑道:“无事,不过是一个浪荡子而已,不必理会。”
听到这话,婢女微微一福身,又走了出去。
这事一闹,蔡琰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尤其是看到林朝头上被自己砸出的大包,隐隐有种解气的快感,一时间神清气爽。
楼下那登徒子大放厥词,一看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又见他步伐虚浮,瘦弱白净,绝对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知祸害过多少良家女。
这等货色,居然还敢对我吟的诗品头论足,真是不知所谓。
自己毕竟饱读诗书,又是当世大儒之女,若是与此人一般见识,只怕平白丢了身份。
看那登徒子也有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了,空有一副皮囊,却不知建功立业,反而整日带着家仆游手好钱,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自己刚才那一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听闻刘使君麾下重臣林子初,也是这般年纪,却已经执掌一州政事。想来定是如汉初三杰一般有经天纬地之才,若有机会,真想见识一番其人到底是何等风采!
想着,蔡琰的心情就更舒畅了,遂开口吩咐道:“绿衣,将父亲的焦尾琴取来。”
焦尾琴乃当世第一名琴,而蔡邕又是当世音律大家,二者结合,正是相得益彰。
泰山一别后,蔡邕准备北上幽州,这一去路远途遥又耗时日久,生怕自己的宝贝被弄坏了,索性让蔡琰暂时带来徐州保管。
方才的婢女取来了焦尾琴,蔡琰轻抚琴弦片刻,整个人沉浸在一种空灵的状态里。
蔡琰是心情舒畅了,但楼下的林朝那可就太不爽了。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袭击朝廷命官,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啊!”
林朝见蔡琰居然敢不搭理自己,甚至把窗都关了,心中的怒火便再也止不住,遂对着阁楼上大吼道。
怎么说呢,林监军就是因为这几日在家里闹了满肚子气,待不下去了才跑出来。可刚走出来没几步,就又被一个女人欺负了,这能忍?
可叹林监军纵横大汉数载,败尽各路英雄豪杰,谋算天下人心,就算是当世一顶一的大才,也都没能逃过他的毒手。
可谁曾想十年河东转河西,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今天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被一个弱女子暗算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徐州群臣绝对弹冠相庆,大摆三天流水席,才能表达心中的快意。
一想到众人幸灾乐祸的表情,林监军就更加气急败坏了。
你有本事砸人,你有本事开窗啊!
林朝扯着嗓子在楼下叫唤了半天,可楼上的蔡琰却充耳不闻,压根不想搭理他,导致林监军一直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太史慈面带无奈的走了上来,开口劝道:“监军,对方不过一弱女子,说不准只是无意间伤了您,还是算了吧!”
不劝不行啊,林朝不要脸,他还要呢!
“无意?子义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无意!”林朝反问道。
“可是……”太史慈想了想刚才事情的经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方才是监军您先对其品头论足,那女子才……”
哦,原来是我理亏啊!
那没事了。
林朝只得悻悻作罢。
太史慈又开口道:“而且……如果末将没有看错,方才那女子,应该就是蔡侍中之嫡女,蔡昭姬。”
啥!
刚才那小娘皮就是蔡文姬!
林朝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他看着太史慈,很艰难的吐出了一句:“子义,你为何不早说?”
太史慈满脸无辜,双手一摊,意思很明显——我倒是想说来着,可监军你没给机会啊!
这……
本来就是来擦屁股的,这下可好,非但事没说开,倒先结了仇,待会怎么办?
两人大眼瞪小眼,神情都有些恍惚。
良久之后,林朝才长叹一声,苦笑道:“子义啊,以后某再有冲动之时,你可千万拦住啊!”
闻言,太史慈连忙一抱拳道:“末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