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笑道:“呵呵,既然你我互相佩服,何不罢手?让晚辈们决一胜负?”
鬼三郎摆手道:“这恐怕就不必了。”
“为何?”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在下受了‘南宫商会’的赏钱,就必须奋战到底,绝不含糊!”
——鬼三郎拔出黑曜铁剑,剑锋直指对方,道:“三招。三招之内,占优之人获胜!”
“好!”
“得罪了!”
鬼三郎挺剑进步,以磅礴灵气顺由剑锋刺出!
魍魉双手一展,面前突然树立起一块‘银之镜’!
晃荡!
那如山洪般涌来的灵气剑势,一接触到‘银之镜’……
——居然顷刻峰回路转,反向鬼三郎扑还!
鬼三郎眼神兀自笃定,他不攻不守,杵在原地。
当剑势将他吞没、看客们以为魍魉得手之时……
——噌!
魍魉背后,一柄利刃耀起黑芒!
正是鬼三郎手持通体乌黑的‘黑曜铁剑’,刺向前者的后心。
魍魉身子一侧,单掌催劲,拍击地面!
嘭——
一记闷声,擂台大震。
成千上万的镜壳碎粒悬停在半空。
就如千军万马踏过沙漠,扬起的隆隆沙尘一般。
“镜尘雷暴!”
魍魉周身,是有风旋疾速升起!
它将闪烁的颗粒卷入风中,瞬间形成了能吞噬整座青石擂台的风暴!
噼噼啪啪!
那镜面碎粒在风中连续冲撞、爆破,闪出雷光霹雳、火光灼炎!
一时引得渊海群豪皆继屏息,众看客不无瞠目结舌。
就连至高看台的渊海权贵们,也不由得聚精会神,紧盯擂台。
嗤!
只听是有利刃穿刺之声。
那‘镜尘雷暴’缓缓坠下。
镜尘颗粒叮叮咚咚地落在青石擂台之上,清脆悦耳。
黑曜铁剑,已然刺穿了一面‘银之镜’。
针芒般的剑锋,距离魍魉的麻布面罩不足半寸,仿佛即刻就要将他的假面揭下来。
若是魍魉没有带面罩,此时一定能看见他下巴上挂着的汗珠,正欲滴不滴地悬在那儿。
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秘密,眼看就要大白天下。
那‘魍魉’叹得口气,道:“鬼先生,你胜了。”
鬼三郎旋即剑尖转下,抱拳道:“承让!”
至此,第二轮的‘夺魁大典’,已然落下帷幕。
最终晋级的四强为:乌山岛、北冥世家、皇甫世家,以及南宫商会。
胖竹竿舒得口长气,抹去了汗珠,道:“本次‘夺魁大典’的两场半决赛,将在五日后的辰时举行。而最后一场决赛,则是放在同一日的午后举行。也就是说,咱们‘渊海之国’的高祖皇帝花落谁家,就将在五日后揭晓!”
此言一出,在至高看台上,除开西门追命并不在场、北冥凛需得参战外。作为晋级方的皇甫连城、南宫端木皆面露喜色;而东方询的表情未变,但脸色早已暗如死灰;至于空相神僧、青衣坛主两位,则都不卑不亢地恭喜起晋级双方来。
落败的渊海群豪们,大多自叹技不如人,拱手道喜。
阿蛮笑道:“黄岛主,你若是做了咱们‘渊海之国’的皇帝,可别忘了小兄弟我啊?给我留个一官半职的,让咱威风威风?”
黄泉还未搪塞,那刘公公已经喜不自胜,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咱家主子做了开国皇帝,一定少不了诸位的好处。保准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他装作展开手中“圣旨”,清了清嗓子,庄严肃穆道:“铁狮,封镇南大将军,官拜一品,赏‘资源岛’三十座、‘庶民岛’五十;阿蛮,封骁骑校尉,官拜三品……阿瑶,封‘纳海贵人’,赐红大袖衣、鸾凤霞披,戴金坠、持玉圭,择日上告天帝、太皇,便可大婚!”
铁狮、阿蛮、海伯、图巴等,无不配合做样,接旨领赏。
阿瑶则别过了羞红的脸蛋儿,走向一旁。
黄泉心中虽欢喜,可嘴上还需客套:“哎,刘公公啊。今日我能侥幸击败西门薄云,已是万难,五日后无论是面对皇甫琼,还是鬼先生和北冥兄,我都胜算极微。咱们啊,还是莫要想得太多,老老实实相助北冥兄、南宫兄两位夺得头筹,取缔了‘渊海之国’这个痴心妄想才是。”
刘公公淡淡一笑,拱手称是。
谁都瞧得出,黄泉对方才刘公公那番说辞,赞许有加。
尤其是说到最后,封阿瑶为‘纳海贵人’时,他脸上难掩笑意,就像是个三岁娃娃一般,乐得纯真,乐得毫无隐瞒。
所有人都笑了,鼓起手、吆喝起来。
他们真心地祝福有朝一日,能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南宫燕也是。
她虽不能真心实意地将笑容挂在脸上。
但她可以将眼泪都咽回肚中。
她甚至想象过,若是在黄泉与阿瑶大婚之日,她也能强忍泪水、装作无所谓,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敬上一杯。
正如黄泉并没注意她一样。
南宫燕也并没注意到……
——那四个‘青衣使者’的目光,已牢牢锁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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