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兰觉得走来走去太累,想了想,说:“还是你回去拿吧,你一个大男人走路快,有力气走路。”她话音落下,把孩子抱过来。
罗玉兰没有摸透安基文的心思。她看见他走得好快,迈的步子比来的时候大,心里高兴了。继而又自言自语一句:
“哼,如果你敢跟老娘玩耍猫戏老鼠的游戏,回去就有你的好看!我非要你自己主动提出离婚不可!”
她看了一眼怀抱中的孩子,得意地逗她:“喂,小东西,我和你阿爸离婚了,你愿意跟我还是跟他呀?”
孩子只是望着她微微地笑了。大大的眼睛在宽阔的天空映照下,显得更加水灵和可爱。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家庭的悲剧即将发生在她身边。
“让开,让开!车子来了!”
罗玉兰听见后面有人喊,赶紧闪开旁边。
这时,一辆装满垃圾的农用车,“突突突……”地孔叫着从她身边经过。忽然,农用车停住了,只听司机惊讶地向她打一声招呼:
“玉兰,是你呀,你准备上哪呀?”
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她本村的刘五。她回应一句:“哦,刘五大叔,这么早就来拉垃圾啦?”
刘五40多岁了,由于脸上有一道伤疤,长相难看,至今还没娶妻成家。他瞟着罗玉兰脸上泛着红润的脸颊,殷勤地说:
“玉兰,你今天打扮真漂亮,一大早上哪呀?”
罗玉兰脸上漾溢着笑容,故意卖关子:“你猜呗,猜对的话我送你一枝玫瑰花。”
“好哇,我来到这个世界上40多年了,至今还没有那个女人送过我玫瑰花呢!”刘五高兴地说,“你大概又是去找那个‘王’吧?”他说完,惬意地向她连连眨眼睛。
“哈哈,这回你可猜错啦!”罗玉兰大声地笑起来,浪笑声冲向街道中央。
这可把刘五笑懵了,他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告诉你,我今天和我老公去婚姻所……”
“离婚?”刘五敏感地接过她的话音说。
“嗯,这回你可算猜对啦!”
“我不信,”他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那安怎么没跟你来?”
“出门的时候走得急,忘了带结婚证,他现在赶回去拿来。”罗玉兰说得很轻松。语调中,透出一种自得的神情。
刘五半疑半信地说:“你那么漂亮,他又那么爱你,平时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把你捧在手上怕摔了,把你宝贝得都来不及呢,他会答应和你离婚?鬼才信你的话,你拿我开心罢!”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有饭吃啊?”罗玉兰很肯定地说。
刘五听罢,向妇人身上投去一丝贪婪的目光,他用一种特别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瞄到她丰满的上,接着又从她的扫瞄到苗条的腰肢,继而又从腰肢扫瞄到她的臀部。蓦地,仿佛有一只野狼似突然窜入他的脑海中,他把嗓门压低对她说:
“玉兰小姐,你的身段真迷人!你如果离婚后,我向你送一枝玫瑰花,好吗?自从我见到你后,你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我真的好想你呢!”
罗玉兰看见他长相太丑陋,宁愿自己这枝鲜花失水枯萎,直至腐化成一团烂泥,一辈子也不会答应穴在他这堆牛屎上。于是,她怫然变色:“去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你说这话怕弄脏了我的耳朵!”她“哼”一声,气乎乎地走了。
刘五神经质地用手摸一下右腮那块光滑发亮的疤痕,他心里又恨又恼火。他最忌恨别人尤其是女人嘲笑他脸上的疤。不知有多少个晚上他为此感到苦恼、悒郁和沮丧。他怔了半天,才尴尬地喟然长叹:“气死我啦,我虽然40多岁了,但我还是个从来没有开个荤的红花仔啊!竟然连这个‘二锅头’也看不上我。我真的那么难看么?我又不缺鼻子少眼睛的,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