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所长尽管听清了安基文的埋怨,他没有解释,也没有答理。他把钱放入抽屉内,然后对门口外面大叫一声:“下一对——”
早年,他为了练出叫堂般的水平,每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走出屋外,对着天空首先练习大声叫喊:“下一对——”
他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其老婆跑出来扯住他的耳朵,嗔怨他道:“你有病啊,只见人家早晨起来练太极拳、练唱歌、而你却练习喊叫什么‘下一对——简直是发神经!”
他捂着疼痛的耳朵,尴尬地笑了笑,说:“老婆,你要知道,我就是因为这样叫出水平,你才有机会做婚姻登记所所长的夫人哦!”
“你这是牛B!哼,如果当年不是嫁给你,兴许我现在还可能已经是市长的原配太太呢!”
欧所长一听,差点晕倒。也许是因为欧所长脾气好,性格好,守本份,要不,可能早就和他老婆在婚姻登记所过堂了。当然,如果真的这样,那拿着婚姻判官笔的就不是欧所长其本人,而另是他人了。
这时,罗玉兰接过离婚证后,深情地吻了一下那本证书,愉快地原地旋转一圈。随后,她邀请安基文说:
“老公,哦,对啦,我不能再叫你老公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改口对安基文的称呼了。于是,这个女人停了片刻,她甜滋滋地说:“阿文,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公园划船,高高兴兴地玩半天,然后你我再好好分手,行吗?”
安基文用讥笑的口吻对她说:“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没空陪你玩啊!”
“双休日,你光棍一条,还会有什么事忙不开身呢?”罗玉兰走出门外,看见马露蓉一个人仍站在外面的走廊等着,关切地问:“嫂子,你的未婚夫怕是不来了吧,要不然,到现在怎么还不见他的影子呢?”
这时候,马露蓉向安基文投去一瞥神采飞扬的眼神,“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声格外动听:“玉兰,看你平日鬼精灵的呀,今天你是不是因为太过份高兴了,连我们的婚事你竟然一直蒙在鼓里哇!告诉你吧,我的未婚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刚刚和他的妻子离婚。”
“……”。罗玉兰顿时坠入五里云雾中,懵懵懂懂地**着。她正要明白过来,只听安基文挖苦地对她说:
“玉兰,你想不到吧,我刚刚扔掉一根狗尾巴草,很快又摘取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
“啊,原来你就是嫂子的新郎啊?!”罗玉兰惊讶地叫出声。
“是呀!狗尾巴草,你没有意见吧。”安基文应道。
“气死我了,你方才口口声声‘老婆长、老婆短’地对我叫得那么甜蜜,刚刚才办完离婚手续,你就把我看成是路边的狗尾巴草,真的气死了我!”罗玉兰就差没捶胸跺足了。
“好啦,你我这对曾经的冤家夫妻,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争争吵吵的了!”安基文谑戏一句。随后,他便挽起马露蓉的手臂弯,说:“亲爱的,我心中漂亮的玫瑰花,我们现在就进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吧!”
马露蓉感激地说:“玉兰妹妹,谢谢你成全了我和安师傅的婚事,欢迎你明天下午5点整到红水河酒楼参加我们的婚礼!”
目睹他们双双兴高采烈地走进婚姻登记所,罗玉兰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她双手按在急遽起伏的胸口前面,半晌才嗫嚅着嘴唇,失声惊叫道:
“我的天,我怎么这样傻楞楞的当一根狗尾巴草啊!……”
在旁边等候的人目睹这出富有戏剧性的婚姻喜剧,忍不住哄然笑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