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知道是什么人行刺先生?”胤礻我性子最急,一进书房的门便叫囔起来。其他人也都望着胤褆,眼里闪着同样的问号。
胤褆让大家坐了下来,沉声道:“我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不过我知道那背后指使之人定然出自京城。”
胤禛双目一寒,冷声道“谁家?”
胤褆看了胤禛一眼,在兄弟之中,胤禛给他的感觉最奇怪,胤禛身上好似天生带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特别是在胤禛生气的时候,这种压力感便会更加强烈。轻轻摇头挥去那种奇怪的感觉,胤褆斟酌着说道:“这只是我的推测,先生主持江南盐政,竖敌众多,可是自从上一回皇阿玛从重自治了盐商陆从道,震惊江南,皇阿玛力保林家,这在朝野上下已经不是秘密,何况林先生虽然手段严厉,可是从来都是奉公守法,不曾加过一丝苛捐杂税,那些盐商只要交足税银,日子照样好过,他们应该不敢对先生下手。”
胤祯的小眉头紧皱着,不耐烦的叫道:“大哥,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是谁。”
胤褆细长的凤眼微眯,轻声道:“十四别急,仔细听大哥说。”胤禛瞪了胤祯一眼,胤祯毫不客气的瞪回去,胤襈淡笑道:“听大哥慢慢说。”
胤褆接着说道:“先生官声极佳,在满汉大臣之间都颇有声誉,也不曾与谁结下深仇大恨,就算江南盐政是肥缺,可是这一职位要紧的很,便是索相明相他们推荐的人,皇阿玛也未必能准,所以说杀先生以取而代之,是行不通的。”
胤禟听了这话若有所思,胤褆又接着说道:“我比你们年长些,早年间的旧事比你们知道的也多,林石,我接下来要说的对令慈娘家或有不敬,还请你不要介意。”
黛玉听了这话,脸色微微泛白,轻声道:“大哥,我明白了,接下来让我说吧。”胤褆点了点头。黛玉轻轻说道:“先外祖父将先母许于家父,未曾成礼先外祖父便已故去,外祖母家原要毁婚,可是家父与先母都不肯答应,外祖母家便又强索八十万两白银,等于将先母折卖至林家。先母心中有怨恨,自此便不与外祖母家来往。后来日子久了,这份怨恨之心才淡了些,逢年过节的也打发人送些节礼,只是不亲自上门。自从先母生下妹妹,外祖母家便动了心思,再三再四的遣人上门,要为他们家的贾宝玉聘舍妹。”
黛玉说到这里,只见几个阿哥都变了脸色,胤褆面沉似铁,在他心里,是真把那个瘦瘦弱弱却灵慧异常的小姑娘当成自己妹妹的,有人觊觎那仙子似的小人儿,他绝不答应;胤禛胤襈勉强还能控制自己的怒气;而胤禟胤礻我则气得跳了起来,胤禟那如娇花一般的脸上满是煞气,在他心里,瞬间内已经想出好多法子去整贾宝玉了;而胤礻我则气得横眉怒目,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那样子好似要活撕了谁。胤祥则紧攥着小拳头,气呼呼的叫道:“休想,那贾宝玉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玉姐姐!等小爷回了京,看了活揭了他的皮。”胤祯也是气得直喘粗气。
黛玉瞧着这几位阿哥的神情,心里又喜又忧,不过她将这种情绪藏了起来,继续淡淡说道:“先母过世,林家如今只有家父妹妹和我,族里亦无旁人,而我又是个过继的,若是家父此时遭遇不幸,那贾家便能以姻亲的身份接了我们兄妹过去,同时接手林家的家业,我不过就是小孩子,随便谁使个法子都能除掉,然后他们再拿捏了妹妹的亲事,到时林家的一切就变成贾家的。若是他们没打着这个算盘,再不会三番两次派人来接妹妹。爹爹就是不答允,才让他们起了黑心。大哥,林石说的可对?”
胤褆沉着脸点点头,粗声道:“你说的没错,我派人去暗中查了贾家的银钱动向,一个半月之前,贾史氏的奴才到钱庄里兑了十张一万两的大龙宝票,这一个半月里,那一万两一张的大龙宝票在江宁扬州的钱庄出现过。”
黛玉点了点头,自胤禛以下,所有的阿哥都气青了脸,黛玉咬牙道:“好狠毒的贾家!若不百倍还之,我林石枉姓了一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