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说走便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谢岩随后又命人将杨登叫来,让他将桌椅板凳和课桌椅等家具的图纸带到“洛阳”,去找木匠制作。
家具图纸都是现成的,在“长安”的时候就已经画好,谢岩对杨登说:“学堂用的课桌椅,需要订三百套,其他的桌椅板凳,需要订两百套,你多找一些木匠或者作坊,务必在十一月二十号前做好,不得有误。”
不等杨登答应,谢岩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洛阳’做不完,就去附近其他州府,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按期完成。”
“末将遵命!”杨登以军人的口吻回答,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决心。
“去吧!”谢岩很满意的说道。
将乡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以后,谢岩关起房门,开始画图,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学堂的屋舍图样画出来,工期决不能在自己手里延误。
谢岩也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似乎连午饭也是在屋里吃的,直到天色渐暗,他这才走出房门,本想招呼韩跃过来点灯,却不料,才出门就看见王三狗过来道:“校尉,老徐头来了。”
谢岩想起来自己让王三狗找人的事,连忙道:“他人在哪?”
“他在食堂吃饭。”王三狗回答说。
“走,过去看看,顺便过去吃饭。”谢岩说着也往食堂方向走去。
由于已经比较晚了,食堂里几乎没什么人了,只有老张头儿陪着一个胡须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对饮,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有说有笑喝的极为畅快,甚至连谢岩到了面前也没有发现。
“谈什么这么高兴呢?”谢岩坐下来主动地说道。
老张头闻言赶紧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谢岩抢在前面说:“又没有外人,用不着多礼。”说完,回头对王三狗道:“去搞点吃的,再拿一坛酒过来,然后你也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趁着王三狗取酒的功夫,谢岩对那位老者道:“你老就是常远口中的‘老徐头’吧。”
“老汉正是。”
“老人家不必多礼。”谢岩伸手阻止了老徐头想要行礼的举动,跟着道:“我听常远说,你老人家能够听得懂官衙图纸上的话?”
老徐头咧嘴一笑,很是自豪地说道:“图纸上的字,咱不认识,可是那些图,老汉我全能看懂。”
“厉害啊,老人家。”谢岩先是称赞了一句,然后问:“老人家,你可有徒弟?最好是认字的那种。”
老徐头摇摇头,道:“儿子不肯干,女婿又太笨,家里现在除了老汉我没有人会了。”
“太可惜了。”谢岩很是遗憾地道:“这可不光是一门儿手艺,更是一种难得的技术啊,不可以失传的。”
“唉——老徐头重重的叹息一声,自己喝了一杯,神情极为落寞黯然。
这个时候,王三狗端来了酒菜,谢岩先给老徐头斟满了酒,随后自己也倒了一杯,接着举杯敬酒道:“老人家,我敬你一杯。”说完,率先一饮而尽。
老徐头赶紧也喝了一杯,还没等放下酒杯,就听谢岩说道:“老人家,如果我聘请你为学堂里的先生,您老可愿意?”
“啥?当先生?不行不行……”老徐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为什么不可以?”谢岩非常不理解地问道。
“老汉大字不识一个,岂能当先生?”老徐头是死活不同意。
谢岩明白了,这是古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只看得起读书人,却看不起拥有一技之长的人。
谢岩想了片刻,又道:“那我聘请你老人家担任乡施工队的总督建官,专门负责指导和建设高难度的工地建设,您老可愿意否?”
“总督建官?”老徐头完全不明白,轻轻念了一遍后,问:“这有啥用?”
谢岩道:“只要只要你老人家愿意,工地上所有施工的事情,由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