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走上高台,先说了一番“欢迎大家光临”之类的客套话,而后道:“‘卫岗乡’成立五年以来,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变化,其中,最有代表力的是一些新鲜事物的出现。今日,乡里向大家集中展示一些目前还不为人知的新东西。”
谢岩简单的开场白说完之后,他走到第一张桌子前,掀开红布,从上面拿起一物,展开后走到台前,双手拎着,让人一眼认出,那是施工队的“工装”。
正当所有人疑惑之际,谢岩大声说道:“诸位,此衣服想来都认识吧,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为何第一件新东西是它?那是有原因的,我可以告诉诸位,这件衣服,施工队付出的价钱是六十文,一年按十万件算,总共约在六千贯,施工队上下,连带做饭洗衣的妇人,总数大概一万两千多,基本上,每个人每年可以分到八件衣服,且不说做衣服的工钱,单说布料,恐怕在市面上也要几百文吧,那么由此带来的结果是,施工队的家中妇人再也用不着自己做衣服了。或许有人会问,妇人不做衣服也没事可干,自己做不是更好吗?其实不然,妇人腾出时间以后,可以去‘制衣作坊’或者其他作坊做工,每天最少有两百文,多的人每天不少于四百文,已经接近了一位成年劳力的工钱,而这笔收入,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有多么重要,那是不言而喻的事,至于会不会影响田地收成,那是另外一个方面的话题,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乡里近几年,无论是否有天灾,总体来说,粮食收成都在年年增长,应该说是没有影响的。”
因为都是事实,自然无人反驳,只是大家还是没听明白,此事“新”在何处?好在谢岩又继续道:“衣服不是新东西,可是它背后的意义却很新,‘制衣作坊’通过接‘施工队’的订单,一年可以多赚一千二百贯,但更重要地是,作坊请来做工的妇人多达数百,那么也就意味着,乡里又有几百户的家里多了一笔大进项,百姓的生活必定又会好上一些,尤其是作坊将一些最简单的活计交给一些腿脚不便,但是双手没有问题的百姓,使得一些极为穷困的人得到收入,从而生活可以提高,起码能够吃的上饭了,所以我今天第一个展示的是衣服,那就是告诉诸位,所谓‘新东西’,并不一定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它也包括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些做法,或者过程。”
谢岩之所以选择“衣服”一事作为第一个展示的新东西,根本目的在于他要让世人都知道,“新”是一个非常广泛的概念,而这种概念,他和冯宝自进入大唐起,就一直在用实际行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身边的每个人,今天当众说出来,就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去效仿,去尝试!
随后,谢岩相继向众人展示了以红、黑、青、蓝、褐五种颜色字体印刷的一份报纸;还有“酿酒作坊”最新弄出来标有度数的“烧酒”以及装酒的白瓷瓶上“印”着文字,当然那是烧制于瓶上,属于“砖瓦窑”的新东西。
第四样是“珮兮阁”制作的一个以松树为主的盆景以及装在一个白瓷瓶里的插花作品,尽管谢岩说不出这些艺术品的内涵和寓意,但是那份美,却是大多数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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