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利·霍普金说:“朋友,你是谁?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这个人直起腰来看着我们,尽量显出他的冷静。
他说:“你们是侦探吧?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和凯里船长的死去有关系呢?我敢保证我是无辜的。”
霍普金说:“这个我们会搞清楚的,先报报你的名字吧?”
“约翰·霍普利·内利根。”
我看见福尔摩斯和霍普金互相示意了一下。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有个秘密,我能够相信你们吗?”
“不用,不必了。”
“那么我干吗要告诉你们呢?”
“如果你不告诉我们,那么将来在审问你的时候,会对你很不利。”
这个年轻人窘迫了起来。
他说:“好吧!我跟你们讲,本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可是我个人不希望让周围又传开旧的流言蜚语,你们听说过道生和乃尔根公司的事情吗?”
从霍普金的面部表情得知,他并不知道,我看得出福尔摩斯却对此非常感兴趣。
于是他说:“你是说那些西部银行家们?他们亏损了100万镑,在康沃尔郡,有一半银行家破产了,乃尔根后来被曝失踪。是的,他就是我的父亲。”
我们终于有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是一个因为破产现在又失踪的银行家,和一个被自己的鱼叉钉在墙上的黑彼得之间的距离,也似乎有些太大了。为此,我们也都开始全神贯注地听着这个年轻人的讲述……
这件事主要涉及我的父亲,道生当时已经退休了,那时的我刚满10岁,但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因为这件事情给全家人蒙上了阴影和羞辱。人们纷纷传言我父亲卷走了全部证券出逃,这是非常不符合事实的。因为我父亲一直对能够偿还债务的事情深信不疑,他相信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把证券变成现款,一切都能顺利解决了。在逮捕我父亲的传票刚刚发出去的时候,他便乘着他的小游艇逃往挪威,至今我仍然记得在他临走前的那晚,他与我的母亲告别的情景。他带走了所有证券的清单,并给我们留下了一份备份,临走时他发誓说到时候会回来澄清他的名声,并向我们保证绝不连累那些信任他的人。然而很不幸,从此以后他本人和那艘游艇杳无音讯,我母亲和我都觉得他和游艇,包括他临走时带走的那些证券都沉入了海底。我们有一位可靠的商人朋友,不久前他发现伦敦市场上出现了一些证券,它们正是我父亲当年带走的那些。你们肯定能想象得到,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是多么的惊讶,我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来追查这些证券从哪儿来,这期间经历了很多的波折,但终于我发现最早卖出这些证券的人,就是这间小屋的主人,彼得·凯里船长。
当然喽,我便想方设法对他进行了一些调查,我发现他曾经是一艘捕鲸船的船长,这只船,在我父亲乘快艇去挪威的那个时候,正好从北冰洋返航。那年秋季经历了很多从南方吹来的风暴,我怀疑我父亲的游艇很可能被吹到北方,直到遇到了那艘捕鲸船。如果这些假设成立,我父亲后来如何了?不管怎样,我想我必须要和彼得·凯里见面,通过他可以搞清楚证券是通过什么方式在市场上出现的,这样可以证明我父亲没有出售这些证券,也可以证明他拿走这些证券并不是为了自己发财。
我来到苏塞克斯打算与这位船长会面,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说他被杀了,通过验尸报告,我了解到有这间小屋,并且报告中说航海日志仍在小屋里放着。我想如果我能看到航海日志里,记录1883年8月那时候在‘海上独角兽’号上所发生的事情,我父亲的失踪之谜便会被揭开。昨天晚上我试图进来翻阅这些航海日志,但是没有打开门。于是我选择今天晚上再试一次,我找到了那一期间的航海日志,可是8月份那几页已经被别的人撕掉了,然后你们抓住了我。
霍普金向他问道:“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的事实吗?”
“没错,全部事实。”他边说边躲避了我们的目光。
“还有没有别的需要补充的呢?”他稍做迟疑。
“没了。”
“昨天晚上之前,你有没有到过这个地方?”“没来过。”
霍普金举起那本外皮有血迹的笔记本证物,第一页的字首便是这个人名字,他朝着乃尔根喊道:“那对于这件东西,你做何解释?”
这位可怜的人神色黯淡了下来,他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脸。
他面带痛苦:“关于这个本子,你怎么弄到的?我记不起来了,我想好像我把它丢在旅馆里了。”
霍普金严厉地打断了他:“够了。你还有什么想继续编造的,就留在法庭上吧!现在我要带你去警察局走一趟。福尔摩斯先生,非常感谢您和您的朋友华生医生来这里,但事实摆在面前,这次浪费了您的时间,即使您不在这里,案件也同样能像这般取得圆满的结果,尽管如此,我仍然对您的到来表示感谢!我在勃兰布莱特旅店还给您留着房间,现在,让我们一起回到村子里吧!”
次日早晨,我们乘马车走在回伦敦的路上时,福尔摩斯扭头问我:“华生,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反正我感觉你不太满意。”
“喔,亲爱的朋友,我很满意。不过,我不是非常赞同斯坦利·霍普金的办案方式。我本来希望他在这件案子上会有很好的判断和处理方式,结果却令我失望。一个侦探应该具备随时准备探索是否存在另一种可能性的能力,并随时防备这种可能性发生的几率和原则。”
“那么对于这个案子,它的第二种可能性是什么呢?”
“那就是我一直在调查的东西。到时候结果怎样,我很难保证,但目前看来我要继续下去。”
等我们回到贝克街时,有几封这几天寄过来的信件正等待着福尔摩斯去拆阅,他随手打开其中的一封信,边看边发出得意的笑声。
“太棒了,华生!我所说的第二种可能在按我的计划发展着,你那里还有没有电报纸啊?替我发两封电报。第一封发到‘瑞特克利夫大街,海运公司,色姆那’。内容是:请速派3个人,确保明早10点到。——巴斯尔。这是我的其中一个假名。另外一封内容:布芮斯顿区洛得街46号,斯坦利·霍普金警长。明早9点30分来共进早餐。重要。不能到请回电。——歇洛克·福尔摩斯。华生,这件惹人烦的案子让我这几天都寝食难安,从今天起我要把它从我心中铲除出去,明天咱们就能迎来最后结果了。”
那位年轻的警长准时到来,我们在一起享受着赫德森太太准备的丰盛早餐,年轻的警长因为成功破获了黑彼得被杀一案而显得兴奋不已。
福尔摩斯问:“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就解决了所有问题了吗?”
“我想不出其他更合适更完美的方法了,先生。”
“在我看来,案子还没有结束。”
“福尔摩斯先生,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啊,那我们还有什么需要继续深入调查的呢?”
“你的解释可以照顾到整件事情的所有方面吗?”
“事情很显然啊!我已经了解到这个乃尔根是在出事的那一天,假装来玩高尔夫球,到达勃兰布莱特旅店,他住在第一层,因为他想在任何愿意出去的时候能够自由出入。案发当晚他去了乌得曼李,在那间小屋里和彼得·凯里曾有过面谈,中间他们却发生了争执,情急之下他拿起那把鱼叉戳死了他。他当时惊慌失措,仓皇而逃的时候把那本笔记本落在了地上,他随身带着这本笔记本,目的就是为了当面追问彼得·凯里有关那些证券的事。或许您在研究那本笔记本时已经注意到了,大部分证券没有被做上记号,而有些证券则标着明显的记号。而标出来的那些,是被乃尔根调查出曾经出现在伦敦市场上的,至于剩下的嘛,应该在凯里本人手里。按照乃尔根本人的叙述,他急于证明这些证券原本属于他父亲以便及时偿还给债主的。他在跑掉后的一段时间里,内心非常恐惧和矛盾,他惧怕来到这里,但为了那些剩余的证券,他又不得不再次冒险尝试。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福尔摩斯笑着摇了摇头。
“这里面只有最关键的一个漏洞,他没有杀人的能力。你尝试过使用那把鱼叉叉动物的身体吗?没有?哼,亲爱的朋友,这件极其细微的事,应该早就引起你足够的注意。让我的朋友华生告诉你,我是如何用了整整一早上来做这个实验的。这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这得需要足够大的力气,和经常练习的准确度。案发现场发现钢叉戳出去用的力气那么大,以至于钢叉头穿过身体陷入了墙壁。这个看起来瘦削无力的贫血青年,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和黑彼得在半夜共饮罗姆酒的,会是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两天以前那个石匠在窗帘上发现的那个身影会是他?不,你错了,霍普金,那个人强壮而有力,这才是我们必须要找的凶手。”
随着福尔摩斯层层深入的分析,这位警长的面孔愈拉愈长,这番话打击了他的兴奋和雄心。然而不经过一番争论,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的。
“福尔摩斯先生,即便您跟我说了那些理由,但不可否认的是,案发当晚乃尔根在现场,那个笔记本就是铁证。即使您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我那些证明也依旧达到陪审团满意的程度。此外您所说的那位强壮有力的可怕的凶手,他是谁呢,现在又在哪里呢?”
福尔摩斯淡定地说:“我想他现在在楼梯出口处。华生,我建议你把那支枪放到随手能够得着的地方。”他起身把一张上面写着字的纸放到那张靠墙的桌子上说:“一切就绪。”
外面粗野的谈话声音刚传进来,赫德森太太便把门打开说,外面有3个人要见巴斯尔船长。
福尔摩斯对赫德森太太示意道:“你通知他们一个一个地进来。”
第一个人推门进来,他个子矮小,模样长得让人止不住想笑,红红的脸蛋下面长着斑白、蓬松的连鬓胡子。
福尔摩斯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问:“你叫什么名字?”
“詹姆士·兰开斯特。”
“很抱歉,兰开斯特,已经没有空铺了。这儿有半个金镑,麻烦你进那间屋子里,等我几分钟。”
第二个进来的人身材细长干瘦,梳着平直的头发,两颊内陷。他叫休·帕廷斯。同样也没有被雇用,在得到福尔摩斯给的半个金镑后,也进了那间屋子等候。
第三个进来的人,模样有些奇怪,他长着一副哈叭狗似的凶恶面孔,头发和胡须都乱糟糟的,两道浓重的眉毛有些下垂地遮住一双黝黑的深陷的眼睛,他对着福尔摩斯敬了一个礼,然后像水手一样站着,两手还在那里转动着帽子。
福尔摩斯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帕特里克·凯恩斯。”
“你是一名叉鱼手?”
“是的,我曾经出海过26次。”
“丹迪港?”
“是的。”
“你每个月能挣多少?”
“每个月8镑,先生。”
“你能跟着这个探险队马上出海吗?”
“只要给我一点儿准备时间,先生。”
“你有相关证明吗?”
“在这里,先生。”他说着,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卷被揉搓得不像样子还带着油渍的单子。福尔摩斯拿过来,看了一眼又还给了他。
他说:“你是我要找的人。在靠墙的那张桌子上有咱们的合同,你在上面签个字,咱们就等于定下来了。”
福尔摩斯靠近他背后,两只手搂过他的脖子。他说:“这就可以了。”
紧接着传来一阵金属连续相撞的声音,和一声像被激怒的公牛般愤怒的吼声。这个海员和福尔摩斯在地上扭打起来。虽然福尔摩斯已经把手铐铐在了他的手上,可是他的力气那样大,以至于福尔摩斯差点儿被这个海员制伏,于是我俩迅速地跳出来帮助他。当我掏出手枪,并把那黑洞洞的枪口无情而有力地对准他太阳穴的时候,他意识到不能再做无用的抵抗了,我们这才拿起绳子将他的脚踝紧紧绑住,然后气喘吁吁地起身。
歇洛克·福尔摩斯说:“霍普金,实在不好意思,美味的炒鸡蛋恐怕已经凉了。不过当你想到这个案子终于圆满完成,你便可以继续享用这美味的早餐了!”
斯坦利·霍普金惊讶得哑然失色。
他的脸由于羞愧而通红,还没来得及想好就说:“福尔摩斯先生,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开始我就被自己骗了,现在你让我明白,我永远不该忘记您是我的老师。虽然就在刚才我亲眼目睹了一切,但我仍然纳闷这个事情的经过及意义。”
福尔摩斯有些兴奋地说:“很好!不经这一事也不会长一智。通过这件事你应该接受教训,那就是不能死守一种破案的方法,你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年轻的乃尔根身上了,所以没有剩下注意力去关注帕特里克·凯恩斯这个真正谋杀彼得·凯里的人。”
突然间海员嘶哑的声音打断了我们。
他说:“先生,听我说,我并不反对您这样对我,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说得准确点儿。刚才你们说我谋杀了黑彼得,但我要告诉你们我是杀了他,对,谋杀和杀的区别相当大。你们或许不相信我,或许你们觉得我在瞎编。”
福尔摩斯回答他:“我们没有这样,让我们来听听你想说什么吧!”
“我这就告诉你们事情的经过,而且向上帝发誓我句句属实。我太了解黑彼得这个人了,当他把刀子抽出来的时候,我知道如果我不反抗那么我就会被他杀死,所以情急之下我才拿起旁边的鱼叉戳向他,他就这样死去了。可你们刚才说是我谋杀了他,却是不正确的,因为无论是黑彼得拿刀刺向我或用绞索勒死我,我都是一样要死的,所以我必须自卫和反抗。”
福尔摩斯听后,略微停顿地思考了一下,似乎赞同他的辨解,又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呢?”
谈起这个,还是让我从头跟你们说吧,给我个凳子让我坐下吧,这样说起话来比较方便。那还是在1883年——那年8月份的事。彼得·凯里在‘海上独角兽’号上当船长,而我当时是船上的后备叉鱼手。我们当时顶着风航行,在离开北冰洋的大块碎冰,往回行驶的路途上,竟然刮了整整一周的猛烈南风,我们遇到一只被吹到北方的小快艇,我们救了这艘船。当时船上只有一个人,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新手。当时我们船上的大多数水手们以为还有艘已经沉没的大船,其他船员已经遇难了,只剩下这个人逃生后坐上这艘小船去挪威,总之我们把他救了上来,他和船长在舱里进行了很长时间的交谈。我们把他打捞上来的时候他身边只有一个铁皮箱子。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至少我对此一无所知,而且第二天夜晚他就失踪了,就如同他从来没有来过这艘船上一样。当时船上流传着一个传言说,这个人可能是自己跳海了,也有可能是被当时的大风暴卷走了。但是其中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下落,那个人就是我,因为我在深夜值第二班,我亲眼看见船长捆住了他的两只脚把他扔下了船,我当时吓呆了,但我太清楚船长的为人了,所以没敢声张,只有为那个可怜人祈祷了,后来,我们的船在海上航行了两天,我们便看见了瑟特兰灯塔。
这件事我一直保持缄默,想看看到底怎么发展。等我们到了苏格兰,已经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一个和我们毫无相关的人在海上出了意外,谁都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去过问。不久,凯里便退休了,直到好多年以后我打听到他在哪儿。我猜到他那晚将救上来的人又无端地害死了,是为了那只铁箱子里面的东西,所以我准备去找他,想让他分给我一些钱。
我听说一个水手在伦敦看见他了,为此我通过这个水手打听到了他的住址,我便找到他,并向他要钱。第一个晚上我们相安无事,他答应要给我一笔钱,足够让我这一辈子都不用再出海。我们约定过两个晚上就了结这个事情。等我再去找他时,他已经喝了个半醉,脾气明显变得很暴躁,我们就坐下来喝酒叙旧。随着他喝得越来越多,我才发现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我一眼看见那把挂在墙上的鱼叉,当时我想或许一会儿能用得着它。后来,他粗鲁地对我破口大骂,目露凶光,他手里拿着一把大折刀,像是要马上把我杀掉一样。当他的刀还没从刀鞘里拔出来的时候,我随手拿起那把鱼叉,狠狠地刺向他。他马上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随着他的面孔越来越模糊,我就那么一直愣在那儿,浑身溅满了他的血。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四周又寂静下来的时候,我又壮着胆子环视了屋子四周,我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架子上的那只铁箱子。可以这么说,我和彼得·凯里一样,都有权利拿走这只箱子,于是我拿着它仓皇而逃,可我情急之下却把我的烟丝袋忘在了桌子上。
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那天发现的一件非常离奇的事。当我出了那间小屋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远远地走过来,我当时见机马上在旁边的矮树丛里躲起来。我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模样,悄悄走进这间屋子,他看到屋里的情景大喊一声,见鬼似地拔腿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他又是谁,他来这里干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不宜久留,走了16千米一直到顿布芝威尔兹,我坐上了开往伦敦的火车。
我一上火车就马上打开了箱子,结果发现里面除了一些证券以外根本就没有钱,但我又不敢把它们卖出去。我没有控制住黑彼得,自己孤身一人在伦敦,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我只有我的一双捕鱼的手艺。这时候,我看到了那条很诱人的雇叉鱼人的广告,所以我去到海运公司应聘,他们让我到这儿见你,然后就是现在这情形了,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我需要再重申一遍,我杀了他,法律应当感谢我给他们省了一条绞绳的钱。
福尔摩斯起身,把烟斗点燃后说:“一切真相大白了。霍普金先生,我觉得你还是把凶手赶紧送到一个安全之处吧!这个房子不太适合做刑房,况且帕特里克·凯恩斯先生魁梧庞大的身躯在这个屋子很是占地方。”
霍普金显得很激动:“福尔摩斯先生,我都无话可说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样表达我的谢意!甚至直到现在,我仍然对您让犯人自投罗网这个事还有些犯懵。”
“这得益于我最初抓到了比较准确的线索罢了。如果我早知道那本笔记本在现场,我或许也像你原来的想法差不多,被引到了别的地方,而我的精力全都集中到了一点,那就是超乎常人的力气、熟练使用鱼叉的老道经验、罗姆酒、海豹皮烟袋装着粗制烟丝,这些都会集中到一个曾经有过捕鲸经历的海员。我确信烟丝袋上的字首‘pc’应该不是彼得·凯里,这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你曾经说过他很少抽烟,也没有烟斗。你还记不记得我曾问过你,屋里除了罗姆酒以外,还有没有威士忌和白兰地这样的其他的酒,你说有。那么有多少人已经有了这些酒而且都不出海了还要喝罗姆酒呢?所以我确定凶手应该是一个水手。”
“那他是怎样被您找到的呢?伦敦城那么大。”“亲爱的警长,这就非常简单了。如果凶手是海员的话,那么他一定是曾经在‘海上独角兽’号上工作过。因为我了解到彼得·凯里没有登过别的船,然后我通过在丹迪的电报搞清楚了1883年‘海上独角兽’号上所有水手的名字。当我看到叉鱼手的名单上有帕特里克·凯恩斯这个名字,我便知道我快大功告成了。我推测他目前在伦敦,或许他要离开这里而远行一段时期。所以我到伦敦东区通过假身份开设了一个北冰洋探险队,高薪寻找在船长巴斯尔手下工作的叉鱼手——你看他就上钩了!”
霍普金兴奋地喊道:“真是太妙了!妙极了!”福尔摩斯说:“赶紧释放乃尔根,而且我告诉你,你应该向他郑重道歉,并把铁箱子物归原主,当然彼得·凯里已经卖掉的那些是无法挽回了。霍普金,你到外面去租辆马车把这个人马上带走。如果你愿意让我参加对他的审判,到时候给我和华生写封信,地址是在挪威的某处——详细地址我随后给你。”
【法律点评】
故事是绕着一些价值不菲的证券展开的,银行家乃尔根携带这些证券逃往挪威。那么银行家乃尔根所犯的是什么罪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用到中国《刑法》中的职务侵占罪的相关条例来解释了。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将本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数额较大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数额巨大的,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
国有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国有单位中从事公务的人员和国有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国有单位委派到非国有公司、企业以及其他单位从事公务的人员有前款行为的,依照本法第三百八十二条、第三百八十三条的规定定罪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