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达收剑退在一旁。
杨赞本意是有话好好说,可没想到伍渊的反应竟会如此强烈。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伍渊一看耿达把剑收了,对徒弟大喊一声:“子昂,快跑!”
突然间两个人奔着院子的方向拔腿就跑,伍渊可能以为进了房间就能安全了,跑的那叫一个欢实,可看见他们跑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最生气的要数耿达,他大喊一声:
“想跑?!”说完右手抬起宝剑,左手在剑柄上轻轻一推,宝剑飞出,直飞向伍渊和伍子昂两个人。
伴随着宝剑划过空气的声音,伍渊大惊失色,宝剑速度之快,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眼看着宝剑就要扎在子昂的身上,伍渊挺身而出挡在子昂身前,宝剑刺穿肩头又飞回耿达手中。
杨赞也吓了一跳,他万没想到耿达会这么冲动。
他和恒宇赶紧跑上前去。
伍子昂坐在雪地上,抱起伍渊的头大喊:
“师父,师父……”
杨赞跑过来“啪啪”点了伍渊身上两处穴位,止住了流血,但伍渊吓得够呛,昏迷不醒。
杨赞说:“你师父没事,只是吓昏了而已。”
伍子昂擦擦眼泪,说:“我们师徒二人与你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们凭什么杀人!”子昂哭的唏哩哗啦的。
被子昂这么一问,杨赞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明明上来是伸张正义的,可现在看着面前可怜的孩子,反倒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杨赞和恒宇架着伍渊进了屋中,屋内摆设简单,几十个炼丹炉和一席床铺就是全部了,把伍渊放在床榻上,子昂从墙上挂着的葫芦里取出一粒丹药,放在师父的嘴里。
不一会儿,伍渊缓过一口气来,但仍然昏迷不醒。
“你叫子昂?”见伍渊没事了,杨赞才问道。
“伍子昂。”他点点头说。
“你跟了你师父多久了?”
“我今年十三岁,我是孤儿,十三年前被师父捡回来就一直在这里。”
看子昂眉清目秀,双目有神,说话铿锵有力,全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院墙上挂着那么多婴孩儿的尸体,你们用来做什么?”
“那个?”子昂面露难色。
“说,快说。”耿达最会吓唬小孩了。
子昂吓得带着哭腔说:
“师父也不愿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可我们被神威门控制,不听他们的话就不让我们活了,呜呜呜……”
杨赞没听明白,恒宇也一头雾水。
“子昂,别哭,这关神威门什么事?”
子昂哭哭啼啼的说:
“本来师父炼丹只求长生不老,但十年前师父在江湖上出了点名气,不知怎么的就被神威门的人抓到了这里,他们这些魔修者根本不需要长生不老仙丹,他们是要逼迫师父炼制魔丹,而且他们需要的魔丹中,有一种药引就是婴孩的脑浆,师父本来誓死不从,可为了能让我活下去,师父违背良心,同意了师父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啊。”
子昂擦擦眼泪,接着说:
“我们院墙上挂着的都是被他杀害的婴孩的尸体,师父说他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曾经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已经不求长生不老了,只求在有生之年有机会洗清自己的罪恶。”
杨赞明白了,原来这个伍渊也是受神威门控制。虽说是逼不得已,但这些孩子毕竟是死在他的手里,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原谅的。
“神威门他们要魔丹做什么?”
“好像是净化魔血,以防走火入魔的。”
“子昂,以你师父的能为,如果重归正途,必将是正道之福,劝劝你师父,不要再为神威门做事了。”
子昂摇摇头:“没用的,如果有勇气,我们早就逃了。”
“但是有没有别的办法,不伤害无辜的孩子。”
“有!师父已经找到了!”子昂双眼泛着光,跑去抱起小鹿,说:“就是它,用它的……”
“血?”恒宇猜测。
“不是血,怎么会是血呢,这可是灵鹿!是用它的尿!”
屋内人哈哈大笑。
杨赞看出来了,甫云山上的两个人,伍渊和子昂心地还算善良,也就放弃了杀了他们的念头,临走时他叮嘱子昂,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脱离神威门才是上策。
子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