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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九章 遇袭(1 / 2)

 阳夏谢氏?

郑言庆连忙挥手制止众人。

“在下荣阳郑氏言庆,同是在此避雨,并无恶意。”

说着话,他将十字刀收起来。那边沉光也命人收起弓矢,但隐隐的,还是带着些许提防。

阳夏谢氏,在东晋时期,可是鼎鼎大名的名门世家,其门下出过谢安谢玄谢灵运这样的人物。不过自南北朝对峙以来,谢氏已渐渐没落。

至开皇以后,谢氏子弟就再无极为出众的人才,其状况甚至比景阳郑氏的状况,还要凄惨几分。

但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世家。

似这种白面高门大阀,往往有着超六寻常的生命力和底蕴。天晓得过个几代,会不会重新崛起?

所以,言庆也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处。

谢弘叔侄从马上跳下来,泥水四溅“你是郑言庆?莫非大名鼎鼎的酒中仙,半缘君郑言庆吗?”

谢弘惊诸的向郑言庆看过来,甩掉身上的油布雨衣,露出一昏威武雄壮的面孔。

他身边的谢科,也将雨衣脱下。

看年纪大约在十三四左右,手掌武大,手指细长,特别是拇指和食指上配有两枚黄灿灿的铜戒,也说明了此人的射术,不同一般。往脸上看,眉清目秀,红唇皓齿,一派不凡仪表。一袭白袍,似是说明他晌午功名在身。腰系狮蛮玉带,上面接着一枚紫色香囊。

凡世家子弟,多好佩戴香囊,这也是自东晋流传下来的一种风气。

据说阳夏谢氏祖先谢玄,年轻时也喜欢佩戴香囊,与一帮子狐朋狗友结交一处。后来谢安将他的香囊焚毁,又狠狠的教“一番,谢玄这才改邪归正,终成东晋名将,更参与了豫水之战。只可惜,谢玄英年早逝,在临死前!仍把玩香囊不止。

民间流传有谢风余韵,就是指的谢家人风流儒雅。

郑言庆拱手道:“先生过誉,言庆不过一介小子,酒中仙半缘君不过是他人夸大其词耳。”

说着话,自有郑氏家人工前,将谢弘两人的马匹牵到一旁。

谢科从马背抽下一个兜囊,放在大殿门廊上。里面有四个胡禄,装满了狼牙雕翎,另有一柄四尺横刀,还有一张弓囊……丁叮当当的,看上去就知道份量不轻。

郑言庆连忙将谢弘引入大殿。

“这劳什子天气,正好好的赶路,不成想却遇到这样的大雨,冒昧叨扰,实在抱歉。”

谢弘文质彬彬,看上去有一种书卷气。

郑言庆把荐火拨旺,那边毛小念也将食物准备妥当,分发给了众人。

“谢先生若不嫌弃俺,不妨一起用餐吧。”

“哈哈,出门在夕,能有口热乎的饭食,已经非常满足,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呢?”

谢弘接过一块藏饼和一碗肉汤,大口吃起来。

谢科则显得很文雅,一口一口的吃,细嚼慢咽,似乎要从那蒸饼里面品出滋味。

“谢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哦,我本是万年县兵曹,这是我的侄儿,在长安求学。不久前我兄长来信告之,我这侄儿被本地中正举荐为秀才。所以我就告了假,带我这侄儿返回阳夏。”这可是~件好事情,恭喜年兄。”

郑言庆笑着拱手,而谢科也连忙还礼,轻声道:虽为秀才,却比不得郑兄威风。”

郑言庆有云骑尉的爵位,这在长安洛阳并不稀奇。

谢科言语中,也颇有羡慕之意,他问道:“刚才见郑兄剑拔弩张,似乎颇为警觉,莫非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他问的很直接,但语气很柔和,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郑言庆说:“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在路上发现有几波扯旗的人,不免多了分小心。加之谢先生叔侄来的突然,所以、呵呵,州才多有得罪,还请勿要见怪。”

“那埋那里,出门在外,自当小心。,谢弘连连摆手,而后轻叹一声道:“不过这两年,河洛地区,的确是不太平靖。”

郑言庆不好在这问题上多说,说的多了,弄不好就是个妄议朝政的罪名。

而谢弘也是适可而止,众人把话题一转,又扯到了其他事情上。

谢弘在长安为官,对于朝廷的状况比郑言庆了解更多。加之见多识广,所以说起来活活不绝。

不过言庆觉得,这谢弘不像寻常世族子弟。

言谈举止中,颇有些出世之意,似乎更像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得道高人。谢家和郑家的情况差不多,同样是玄儒并修。只是自谢家没落之后,似乎玄学更受青睐。

言庆问道:“年兄既然得了秀才,那应该有字了吧。”

“哦,他幼年体弱,曾得展瑰王远知王老神仙受符得以康健,故而道号映登。我兄长也认为这名字不错,所以就赐晋他做表字。此次得了秀才,也是祖上有灵,三清祖师保伤啊。”

谢氏沉沦近百年,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一位人才,自然万分激动。

郑言庆心里却一动。

谢映登?这个人,是谢映登吗?

他诧异的向谢科看去。谢映登之名,还是言庆前世幼年时,听隋唐演义的评书得知。瓦岗寨四十六友嘛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那大名鼎鼎的盗匪,居然是出自阳夏谢氏书香门第?依稀记得,谢映登最后好像是出家了,其他记不太清楚。

“你看我干嘛?”谢科察觉到了郑言庆的目光一忍不住问道。

言庆连忙正色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谢兄得了功名,想殛不久定能飞黄腾达。”

谢弘闻听哈哈大笑”半缘君,借你吉言。”

瓢泼大雨忽而停止,忽而继续。

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三个,时辰,终于渐渐减弱。

此时,天已经完金黑下来。言庆看到这种状况,索性决定下来,在古庙中过夜。

由于大雨滂沱,道路泥泞。

谢弘叔侄也没有离开。郑言庆让出了一旬厢房,供他叔侄休息。

其余人则在裴樟的安排下,值夜的值夜,休息的休息,州才还喧嚣的古庙,很快就安静下来。

,小念是女孩子,所以被安排在后殿休息。

郑言庆沌光裴樟,还有党家三兄弟则在大殿中安歇。

雨渐渐的止息…到了后半夜,乌云散去,露出皎洁的圆月,苍穹洗碧,繁星闪烁。

四周很安静,偶尔传来呼噜声,和战马响鼻的声息:

郑言庆睡不着,于是坐在门槛上,静静的擦拭横刀。两头小毒就」

匍匐在他的脚边,状似熟睡。波光走过来,细腰抬了一下眼皮,重又耷拉下去,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公子,睡不着吗?”

郑言庆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不是很圈。”

“我也是!”沉光也在门槛上坐下,抬起头,仰望天际星辰“公子,你是不是对谢家叔侄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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