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
当李禄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被缚,嘴里塞着麻团,眼上蒙着布,不知囚禁于何处!
“这小子醒了!快,**去,老爷等着开堂呢!”
在李禄呜呜挣扎声中,两个奴仆模样的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往外便走。不知走了多久,听耳旁传来衙役的齐声吆喝:“威——武——”只听惊堂木一拍,上头有人病恹恹的道:“嫌犯来了还不跪下!”李禄腿弯里吃了一记闷棍,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接着眼前一亮,眼上的罩布已被人揭去。
“堂下之人可是刁民李禄,敢到天香楼吃霸王餐,不要命了不是,如今欠银十万八千两,速速还来!”
李禄左瞧右瞧,终于是弄明白了身在何处,自己竟然跪在了县衙大堂上,两旁衙役虎视眈眈,上头青天大老爷吹胡子瞪眼,叫嚣着让自己还债。
“大人,小生既不赌又不嫖又不养粉头,何时欠下十万八千两银子啊,冤枉呀我!”
听了这话,不但青天大老爷很生气,两旁衙役也有不少人很不乐意。“混账!既赌又嫖又养粉头的,就会欠下十万八千两银子吗?分明是诅咒我等破财,如此滑嘴刁民,不打他不老实,二十杀威棍伺候!”
噼噼啪啪噼噼……衙役打完收功。
“哎哟!妈呀,疼死我了……大人说我欠下十万八千两,可有什么凭证……”李禄一边捂着**一边想问清个原委。
“这里有天香楼状纸在此,更有人证作证,你能赖到哪里去。来呀,把人证物证都带上来。”一个衙役大声道:“传人证上堂。”
李禄连忙回头观看,只见从大门处陆陆续续的走进来数人,那天香楼跑堂的,小儿,还有主持灯谜的那位,甚至这位陪着自己海吃的刘帮兄都慢悠悠上得堂来,见过礼后,冲着李禄一笑。
“刘帮兄,你来得太好了,正好替我作证,到底是谁欠他天香楼十万八千两。”
“李公子,欠下十万八千两银子的不正是你吗,怎么明知故问?”
“哎!好你个刘帮,那顿酒菜都招待到狗身上去了,居然陷害我……”李禄大怒,不顾**疼痛,就想站起来打刘帮一顿出出气。只听堂上怒道:“混账!在本老爷面前放肆,死不认罪还想恐吓人证,真是顽劣无比,给我再打二十大棍压压性,看他闹不闹。”
啪啪噼噼啪啪……衙役打完收功。
李禄连大声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果然安静了许多。青天大老爷比较满意,点了点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人证仔细说来,本老爷好做明断。”刘帮道:“老爷在上,请听小民说来。这李公子自视颇有文才,眼高于顶,不把读书人放在眼里,总爱独来独往,还作一些蹩脚歪诗讽刺朝政。大老爷治下一片和谐安康,有何讽刺可言?他却不安分守己,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跑出来忽悠无知民众。于是就到了天香楼来。恰巧天香楼为了答谢各位文人雅客捧场,特设灯谜若干,其中就有这么一条,乃是两只燕子飞翔,而后面是座高楼,打一先朝称谓。大人你看,就是这个灯笼。”随着刘帮所说,那个主持灯谜之人从后面举起一个灯笼来,正是当日李禄看到的那只。刘帮接着道:“其实这个灯谜很简单,大人也是猜得出的,燕子索居只在两个季节发生,便是春天北返秋天南飞,那这个先朝称谓已然呼之欲出,大老爷不妨也猜猜看。”
上头的青天大老爷筹思道:“先朝称谓?这燕子春天北返,秋天南飞,莫非是春秋二字?”刘帮赞叹道:“大老爷真是天纵奇才,古今罕有,人所不及,猜的一点都不错啊。这灯谜正解正是春秋二字!可是这位仁兄……”刘帮一指地上躺着的李禄,痛惜的道:“他猜不出灯谜,却借题发挥,反讽天子,简直是想造反!”
李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个罪实在太大了,杀你头都可以,急忙争辩道:“你胡说……”
刘帮接口道:“当然是你胡说!胡说什么燕过前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楼,乃是皇家阁楼,天子所在,皇帝住的地方。我朝先皇又称燕王,燕子离阙,分明是讽刺我朝易主,如此大逆不道的歪诗你也做的出来,真是其心可诛!”那主持灯谜之人趁机把灯笼高举,让大家过目,如今是白昼,灯笼上所画看得清清楚楚,那座楼黄墙碧瓦,乃是皇宫。在灯笼下面,李禄所作的两句诗也挂了出来。
“这位李公子不但其心可诛,其行更是可憎,一顿酒菜,花了十万八千两!把菜谱拿出来!”
一个天香楼的伙计随着吆喝,捧出一本菜谱,说道:“这位李公子所点的乃是顶级酒菜一桌,耗银一千两。不过这顶级酒菜一桌乃是我天香楼免费赠送,不另收钱,收的只是李公子后来点的特色菜,例如这珍珠翡翠白玉汤,耗去大东珠十颗,上品翡翠十块,汉白玉六方,价值八千五百两。又例如这个玛瑙玉液羹,用了玛瑙七个,碎白玉六两,价值四千三百两,这翠竹琼浆液,光雕刻就耗去极品和田玉一块,极品田黄石一块,值银五千二百两,这双龙戏珠……总计十万八千两,一文不多,一文不少。账目已然清楚,请李公子还账。”
“阴谋!诡计!好你个刘帮算计我!明明几个素菜而已,哪来这么高的价钱,老爷在上,我冤枉啊……”
又是惊堂木一拍,啪!县太爷骂道:“人证物证俱在还反复狡辩,你不但诽谤朝廷,还生活腐化堕落,简直一无是处,来呀,给我打,打到他认罪为止!”
两旁衙役一拥而上,乱棍齐飞.<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