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没练过气？”
“像我这种人都是伺候人的命，贱命一条，练哪门子气，最多就是懂一些窍门，好让客人开心些。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就是这等皮毛也是学不到的。”李禄点了点头，心里也为她们的命运感到悲哀。姜萍接着道：“所以你想在我的手里学到高深的本事是不可能的，顶多也是一些伺候人的玩意，我丑话说在前面，免得你以为我藏私，底都抖给你了，你还要不要学？”
“学，当然要学，就算像大姐现在一样，也没多少人敢欺负我。”
“可以欺负你的人多了去，只是在这一楼里，你要有我的本事倒也够了，就怕你没耐心去学。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本事，像我们这种伺候人的，当然也有着一套与众不同的本事，靠眼色、手势、腰肢等等。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传到现在，不管多少变化，总脱不开这三十六种手法。”
“这么多？”李禄惊讶道，在他想来伸伸胳膊抬抬腿，不就那样子吗。
“这只不过是个总称，其中衍生出来的花花肠子更是不知有多少，就如那鸨母王干娘，她颠来倒去也不过四种本事，就是踢、踩、坐、挪，而像我，只是手上的四种，掐、捶、打、抱，另外我比她多了一种身法，那就是攀！”
“攀？”
“对，是身法的一种，二楼的娘姨教给我的，这次能够缠住老肥婆也全靠他。照理我不会输，没想到这死婆娘一身肥肉竟也成了她的保命本钱，皮糙肉厚的连**位都摸不到，所以才拼了个不相上下。”姜萍有些不甘的道。“三个月后就算再比一场，我倒也没必胜把握，毕竟这个老肥婆浸淫日久，真本事还是有些的。”
李禄点了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是今天听了姜萍一席话，谁晓得一个青楼妓院里还有这些本事。
姜萍沉吟了一会，说道：“练这些本事只靠空手不行，还要有帮你练功的东西。这些东西当然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却必不可少，其中有三样是最基本的，一个是黄纸，一个是鸡蛋，一个是核桃。”
李禄道：“这个容易，楼里就有的。”
姜萍笑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等你真的练了，才会知道并不是像你所想的这般简单。我手法上的功夫就是从这里练出来的，方法告诉了你，你自己回去练吧。”听了姜萍的话，李禄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几个小小玩意而已，难的倒我？
马上回去练！
李禄一直比较低调，所以从其他姑娘那里偷偷拿些黄纸、鸡蛋、核桃并不是什么难事，等东西到手，夜深人静之时，李禄就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辛苦的练功。这第一种的基本功是拿黄纸，要求只有一个，一叠黄纸放在那里，一甩手，从面上揭一张，重复这么做。若是你能从头至尾的，好不间断的，没有一张粘连的，把一叠薄薄的黄纸从左边放到右边并且堆放整齐就算合格，说明你的手法已经可以了。
李禄这么做了，但结果让他绝望，一叠黄纸被他从左边放到右边的时候早已是凌乱不堪，要不是后来耍赖皮几张一揭，他都怀疑就算是花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会揭不完。这实在是摧残耐心的举动，还是换一个花样吧。李禄又拿起了鸡蛋，心道敲鸡蛋谁不会，应该比揭黄纸容易，于是拿指头轻轻一敲，啵！没有反应，再用力，啪！敲是敲破了，可惜蛋清蛋黄流了一地，而姜萍所说的标准是把生鸡蛋的外壳敲掉，但是里面的薄膜还在，这鸡蛋还是鸡蛋，一个只有白色薄膜包裹着的软鸡蛋。
李禄又拿起了核桃，知道这东西硬，应该不会讲究什么巧劲了，两只手指头捏住了死命一夹，哎哟！核桃没夹碎，手指头却夹疼了。李禄把核桃一扔，手指头放在嘴边不停的吹气。那姜萍说她练了十几年果然不是吹的，这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练出来的，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这青楼里的功夫也这么难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