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撞在宝剑上碎成无数片的不过是一只茶杯,顺着打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头包花帕的宋娘姨手托着茶盏出现在客厅旁边,一脸寒霜的道:“是老娘我,你敢到这里来捣乱,好大的胆子.”
“这地方人人可来,本姑娘为什么就不能来?”
“哼!来的可都是男人,而且是寻欢作乐的男人,难道你不是女人,也想寻欢作乐吗?”
“到这里来的不一定是寻欢,也许是寻仇?这狗官不就是让女人到这里来受罪的吗?”那蒙面女子用手指一点县太爷,眼中冒火的道。
“来这里的女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来当*子的。老娘看你的模样也不会错到哪里去,若是愿意,你可以留下来,我代这里的鸨母收了你。”
“呸!这里是如此龌龊,本姑娘见一眼都恶心,多待一刻都不愿意,我只是来杀这个狗官,与旁人无关,谁要挡我,就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
蒙面女子杏眼一瞪,绣腿扫过,啪啪两声,梨花姑娘和海棠姑娘同时捂住半边面颊痛呼起来,随即人影一闪,又奔县太爷去了。
县太爷的脸都绿了,实在不知什么地方得罪过这样一位女煞星,高声叫道:“误会,误会啊!”
“误会什么?苏家的女眷难道不是被你这狗官送到了国色楼里来的吗,一天不到就把尸首丢了出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县太爷闻言一愣,脑海中略一回忆,果然记起来三个月前上头以抄家之罪判来两个官宦家的女眷,这种女眷按惯例,要么充军营妓,要么发配塞外,只是看这判来的两个女子年纪尚幼,姿色也算上等,这才想趁机捞一把,送到这国色楼里先养着,日后好争大钱。此事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就引起性命之忧了呢?看来这个女子一定是那家眷的漏网之鱼,寻到这里来想救那两个女子出去。这事好办,本老爷只要放过这两个女子,她还不感恩戴德报答我。可是这女子口口声声说已经把尸首丢了出去,难道那两个女子已经在国色楼里死了!真这样,这国色楼真是害人不浅。
其实这种地方一向都是害人不浅,只是从来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姑奶奶饶命,你说的女眷本老爷特意关照要好生照看着的,怎么可能有事?我这就让人把她们叫过来,要走要留随你们的便。”
“你难道还会起死回生不成!尸首我都见到了,这玉戒就是从她手上剥下来的,你既然说要去叫她,那就到阴曹地府去叫吧!”蒙面女子越说越怒,涨红的额头变成了铁青色,柳眉都要立了起来,她那摊开的手掌之中赫然有着一只晶莹的玉戒指。戒指很小,玉质透明,若是戴在一个女子的纤手上,肤色和玉质一混合,很难分辨得出那边是玉那边是肉,若非如此,估计这戒指早就被丢尸首的龟公给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