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再次启动,厉玄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蔷薇所在的那间屋子,跟在流光身边这么多年,看过流光对云皇的尊敬与服从,看过他对待自己和徐姑姑的全然信任与亲近,也看过他对手下将领恩威并施却又诚心相待的大将之风,可是无论是谁,一旦流光决定了的事,从没有人能让他动摇与犹疑。
能让流光动摇与犹疑的,只有这个女子,只有蔷薇。
默默的低垂了眼睛,厉玄在心里悄悄的划下一道警戒线。
他信任流光,也决不会去干扰流光的任何决定,哪怕这个决定,他根本完全弄不明白,也一定会百分百的做到最好。
可所有这些,并非没有底线,这条底线,就是流光的安全。
如果这个女子威胁到流光的安全,而流光又不忍心做什么的话,他不介意充当那个刽子手,就算事后要承受流光不可预料的怒气,他也绝不允许,有人可以伤害流光。
想起那些患难中一同度过的岁月,流光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五岁,却像家主一样承担起所有照顾的责任,拼命张开双翼护着他和徐姑姑,还有他和徐姑姑千辛万苦被陆明持派来的人救回朝云,却要被兴师问罪时,流光布衣坦发,看着左丞相司马翎和大理寺卿韩充从容以对的画面。
他永远也记得那天的场景,自己和徐姑姑被五花大绑压在金殿上,殿上云皇流夜面沉如水,看不出一点表情,满朝文武俱慷慨陈词,说他们串通赤焰,策反通天河北岸,要治他们通敌叛国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