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人嘿嘿一笑,回道:“路上的风景无非就是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这些东西哪里没有?什么时候不可以看?但岳嵩大战庄梦蝶,却是武林盛事,百年不遇,岂不是胜过天地间任何风景名胜?”
左边那人笑道:“少跟我装蒜,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标分明就是少年英雄会,还生怕错过了日子。——自从接到请谏,你就闭门不出,不是我要给你沷冷水,神州大地,人才济济,光靠临阵磨枪,恐怕不大灵光呀。哈哈。”
右边那人脸色红起来,冷笑道:“王兄既然这么明白事理,又这么清高,为什么半个月前,突然新拜了好几个师父,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躲在家里干什么?别说你在陪几位师父掏鸟窝、捅老鼠洞。”
左边那人提高声音,底气却明显不足,叫道:“你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我是你?专爱那个调调儿,连你家老母猪都被你气晕好几次了……”
右边那人道:“你怎么知道我家老母猪是被我气的,不是被你气的?去年下的那窝崽子,我看就跟你长得很像嘛,呵呵哈哈……”
左边那人有些急了:“你爸才长得像我!你却长得不像你爸!”
右边那人大怒:“你说什么不好,干什么辱及先人!我看你的脑袋一定是被屎尿充满了,不如让我一剑劈开,给你清洗清洗!”说着手按上剑柄。
“锵”地一声,左边那人存心造出更大的声势,先把剑拔在手上:“以为我怕你吗?去年你赢我半招,那是我顾念咱们两家上代的交情,怕你输了跳河,绝了你沈家的种。”
右边那人气不过,反而笑了,也掣剑在手:“这么说是我有眼不识猪了?那么你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掏鸟剑法吧。”
他们争吵多时,看热闹的人早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听说他们要动手,更是看戏不怕台高,主动向后退开,把圈子扩大,给他们让出用武之地。有站在前面,退后时踩到后面人脚的,不免又发生口角,几乎就要另辟战场。
忽有一人跃众而出,拱手走向圈中两人,朗声道:“沈兄、王兄,年余不见,一向可好?你们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从他神情语气看来,倒像见惯了两人的胡闹。
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那姓王的先把剑收回鞘中,姓沈的跟着也收回,先后笑道:“没什么……闹着玩的。简兄别来无恙?”姓王的又道:“简兄这次移动大驾,也是来参加少年英雄会的吧?简兄家传的鹰击剑法,乃武林一绝,这次终于有机会大显身手了。”
姓简的很感得意,笑得眼睛也找不到,睫毛下面却亮光闪闪,口中推辞道:“兄弟我是不成的,这次来也就是凑个热闹,倒是王兄沈兄,自幼勤练武功,在年轻一代中,早已是不可多得的高手,我在这里先预祝两位旗开得胜、实至名归、扬名立万、光宗耀祖,那我这做兄弟的也就脸上有光、与有荣焉……”
圈中上百人都听他一个人说话,他也尽力表演,到兴奋处,连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忽听一个冷冰冰的女子声音道:“关兄这次移动大驾,也是来参加少年英雄会的吧?关兄家传的鹰击剑法,乃武林一绝,这次终于有机会大显身手了。”
一个男子声音接道:“兄弟我是不成的,这次来也就是凑个热闹,倒是冷妹妹你,自幼勤练武功,在年轻一代中,早已是不可多得的高手,我在这里先预祝你旗开得胜、实至名归、扬名立万、光宗耀祖,那我这做夫君的也就脸上有光、与有荣焉……”
女子嗔道:“还说你记性不好,这么大一篇废话,偏你能过耳不忘,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只是对我说的话,就当成耳旁风!”
围观的人早就轰笑起来,场中三人无不惊怒,往声音来处望去,见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坐在同一匹马上。那马通体雪白,马头比人还高出许多,异常雄健,众人由下仰视,更显得马上两人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