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老者捧腹大笑，在他眼里堪堪突破一重天气血关的陆沉，简直跟随意就能捏死的蝼蚁没什么区别。</p>
哪怕是二重天、三重天、四重天，也是一样。</p>
无非多踩一脚，少踩一脚的事儿。</p>
“老匹夫！你有本事等上一炷香啊！”</p>
陆沉挤出一丝笑容，道胎、魔种相冲之下，连神清气表的仙姿之相都维持不住了。</p>
“牙尖嘴利的小白脸。”</p>
枯瘦老者阴狠一笑，驾驭黑蛟，口衔紫雷的龙首喷吐。</p>
轰隆隆！</p>
还未临身。</p>
心神近乎崩碎。</p>
彷如烧红烙铁般的雷光电弧，落在陆沉的肌体表面，发出“嗤嗤”之音！</p>
血肉像是融化的蜡烛，一点点被消磨。</p>
无边的痛楚下，陆沉咬紧牙关。</p>
没有回头，也没有呼救。</p>
他心神沉浸，弹指之间被无限拉长。</p>
阅尽惊神宫藏书所积攒下来的庞大道力。</p>
如同薪材投入火炉，大量消耗！</p>
“拨转！”</p>
识海内，那方圆盘玉碟嗡嗡颤鸣。</p>
其中那两尾黑白双鱼往复游动，化成阴阳之变。</p>
【是否凝聚一尊他我道身？】</p>
【需耗费两千点道力！】</p>
“凝聚！”</p>
刹那间，足足三十尊他我道身凭空而现，投入万古长河！</p>
十万道力积累，顷刻少了大半。</p>
【是否摇取命相，需耗费五百道力】</p>
“是！”</p>
陆沉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宛如一掷千金的富家子。</p>
灰、白、青、紫、赤，各色命相摇动，好似成百上千道流光注入道身。</p>
“奇遇！奇遇！奇遇——”</p>
最后仅剩的两万道力，悉数被陆沉挥霍殆尽。</p>
至此，万古长河当中。</p>
三十尊他我道身，带着各色命相不同奇遇，开始成长。</p>
或生，或死。</p>
或傲笑天下，或一生庸碌。</p>
陆沉眸光深邃，如同幽幽古井，看不见底。</p>
那颗天生就没有走火入魔之危的先天道心，早已崩碎开来，分成三十份投入圆盘玉碟。</p>
这一刻，他既万古，万古既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