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来了，今儿生意好呵，瞧见没，连面皮儿都见底了，啧，要是每天，都有那么多先生太太要夜宵，嘿，到年底，兄弟我跟你说，咱们俩，能娶到媳妇！嘿嘿嘿”满嘴的京片子味儿，盯梢的人彻底无视他俩了。</p>
医院的一个窗口打开，梆梆梆的用东西砸了几下窗户棱，一只手做了一个上来的姿势。</p>
卖馄饨的赶忙跟帮手说：“去问问，要几碗，要不要放葱花香菜什么的可得问好了啊，听见没”</p>
“得嘞”帮手一溜烟的侧着身子从医院门口守卫中间进去了。</p>
不一会下来：“兄嘚！兄嘚！嘿嘿嘿”伸出手：“八碗”，过不了一会儿，就听到卖馄饨的说：“这是三碗特意多加了葱丝的，你先给送上去，算了算了，咱俩一起上去，那什么…”</p>
卖馄饨的竟然主动找到正在盯梢的人：“这位爷，我们哥俩上去送个馄饨，麻烦您给看下摊子”</p>
“去去去，一个破扁担谁会要，赶紧走赶紧走”</p>
俩人端着馄饨进了医院，当然不是送馄饨的。</p>
耿亮的房间楼层也是守卫森严，卖馄饨的沉下脸：“去叫你们的卫队长，冷长官请的中医大夫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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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去传，沈杰早就观察到他们进了医院，直接就出来了：“你们是冷长官请来的？”</p>
卖馄饨的就是青衣，郭回天不太会说北平话，所以只有他来当卖馄饨的小贩。</p>
“你叫什么？”青衣问。</p>
“沈杰”</p>
“这是冷长官的东西，他临走的时候，说让我找沈杰，这个东西，他认识”</p>
沈杰一看，当时就想起来了，那时候哥老会的袭击了耿亮，造成了半个门岗班的弟兄死伤，耿亮卧床不起，冷峰从前线赶回来，抚恤了每个阵亡弟兄的家人，给了沈杰一个别样的钢笔，这种钢笔，好像是舶来品，或者说是，国内没有的钢笔。</p>
“的确是冷长官的人，你们怎么没有和冷长官汇合”</p>
青衣：“长官在哪儿那就是活靶子，所以他在明处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让我们从暗处乔装前来”</p>
“路上还顺利吗”</p>
“不顺利，我怀疑有人想要把冷长官和耿亮一网打尽，但是手段看起来很斯文，不在明面上动手，我担心他们会从内部下手”</p>
“什么意思？冷长官怀疑我们？”沈杰警惕。</p>
“不是，冷长官自己也不知道他会面对多少对手，但是他现在只想保住耿亮的命，我奉命要保护冷峰的安全，可是他命令我保护郭大夫，让郭大夫一定救下耿亮，所以我还不能离开，但是你这里，充满了那种气味”</p>
“那种？”</p>
“死局的气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