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慎等了半响,没见春雨落座,不耐的抬头。
“你喜欢站着吃?”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的不悦,芦榭里的气氛也更加的诡异起来。
“不妨事,我等会再用好了。”打死不能妥协,她还要做人呢,这一屁股坐下去倒是轻松,可想脱身就难了。春雨目光含泪的看着那个空空的软软的凳子。
谁让这凳子右边是小郡主,左边,则是朱慎朱大人呢。
朱慎放下手中文书,直勾勾的看着春雨,不开口却气场迫人。受压迫者在夜风中摇摆不定,挣扎于一时妥协跟流言袭身之中。
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可怜的小侄女脸都要贴上胸膛了,朱慎那弥勒佛弟弟终于笑着开口。
“顾姑娘难不成是怕我兄弟两吃了你?你看这菜色丰富,不至于还得以你为食吧,赶紧坐下,尚书大人的脾气可不太好。”
春雨没奈何,一步一步的移了过去,仅以屁股挨着凳子边,坐得痛苦不堪,吃得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捱过晚餐时间,朱慎让侍女带小郡主回房,自己却和弟弟商量起事情来,将春雨晾在一边。
春雨百无聊赖的以脚尖画圈圈诅咒这兄弟俩,没注意他们俩正以一种莫测的眼神打量自己。
“你选定她了?”一个眼神丢过去。
“嗯,就她了。”一个眼神还回来。
“她的出身……”再丢过去。
“无妨,反正不是正妻。”再还回来。
…………
“大人,春雨可不可以回房了?”翻个白眼,春雨再也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二人的含情脉脉。感情这兄弟俩有着断袖不伦之恋啊,难怪了难怪了。
自觉失态的兄弟俩脸皮厚到红都不红一下。弥勒佛起身一躬,再对着春雨莫名一笑,甩着袖子踱着八字步离开。
春雨深深的留恋他的存在,以殷切的目光挽留他的步伐。
“看够了没?”温热的吐息扫动春雨耳边鬓发,浑身一僵,不敢动弹。
“看来你对本大人的打算是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也正好免了我的一番口舌。别指望朱祈那小子了,姨娘这番将他叫回南昌府,没有我的传信,是不会放他出来的。”
朱慎感觉今天的自己有些奇怪,多年未曾起伏的心潮,竟似有澎湃的嫌疑,而且看到这女人的不情不愿,有股子邪火哧愣愣的往上冒,只恨不得将她的期盼一一消除殆尽。
春雨低垂着头,双手笼在袖中不停的绞阿绞,直将那条无辜的手绢当成这个恶霸蹂躏泄愤,待到感觉心情平静些了,才带着完美的笑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