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要紧,”林陌尘不及细想,使出轻功,飞身跃到荷花池上,在荷叶上踮脚行走了几步,一把将庆阳公主从水里拉了上来,抱到了岸边。
这时,几个小宫女都围了上来,见公主浑身湿透,好似没了声息,都吓得面如土色,抱着公主拼命摇晃:
“公主醒醒!公主醒醒……”
林陌尘见状赶紧挥开众人,将公主的身体反过来伏在腿上,双手合掌,在她背上轻轻一拍,公主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公主无碍,只是口中有异物堵塞,吐出来便没事了,”林陌尘说着,刚想唤过身旁的宫女来扶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庆阳公主,就看到这几个宫女尽是些十多岁的瘦弱孩子,估计她们也扶不动,抬眼望去,荷花池边这会儿也没个强健的宦官,只得好人做到底,抱起庆阳公主朝流花宫快步走去。
紫云殿的偏殿里,刚才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宜妃刘青梅,此时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森森的笑意,这场由她亲自编剧导演的苦肉计,看来进行得很顺利。
再说褚欢妍,辰时进了泰安宫,先是拜见了荣贵妃和太子,又郑重地答谢了太后寿辰那日,太子的搭救之恩,接着便拿出一块小巧玲珑的金牌来交给荣贵妃道:
“娘娘,今日臣女到泰安宫辞行,大将军特意让我将这枚楚国公府的令牌交与娘娘收藏,并让臣女转告娘娘和太子殿下,若是今后有机缘去到南地,只需出示此牌,便可在南地畅行无阻,往后,但凡有用得着大将军的地方,只需将此牌折成两段,将其中一段交与楚国公府或是与楚国公府有关联的人,大将军便会尽全力帮助娘娘达成心愿。”
荣贵妃接过令牌细看,这是一块按照比例缩小后,用纯金打造的令牌,正面刻着“楚国公府敕造”六个小字,背面刻有“见牌如见人”等字样,心中大喜,这楚国公府的令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得到这枚令牌,也就意味着得到了楚国公府的一个保证,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楚国公会无条件,全力以赴地帮助他们,而这块金牌,据民间私底下盛传,只怕比皇上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都要管用。
如今,太后已死,宫里形势不明,虽然朝中有一干老臣表面上支持她和太子,怎奈太子年纪还小,羽翼未丰,这些老臣随时都有倒戈的可能,而她虽有徐氏,荣氏一族的外戚撑腰,但这两家的势力已大不如前,所以,现在拿到这块金牌,等于得到了林陌尘强有力的支持,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简直就是如获至宝。
荣贵妃大喜过望,当即拉着褚欢妍道:
“谢谢郡主,也替本宫谢谢大将军,若是今后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本宫自会差人告知将军。”
褚欢妍会意,这也是林陌尘的意思,林陌尘与太子结盟,也就是与未来的皇上结盟,这也正是巩固林陌尘在楚国公府,乃至在朝中地位的大好时机。
见时辰不早,褚欢妍起身告辞,荣贵妃对上次褚欢妍宫中被劫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说什么都要让太子亲自将褚欢妍送出宫才罢,褚欢妍推辞不掉,只得跟太子一道出了泰和宫,朝着宫门走去。
“郡主姐姐,前次紫云殿接风洗尘的宫宴上,跟姐姐一起的那个东黎郡主怎么好久没见呢?”
“哦?惠儿是外臣,无诏不得入宫,所以这几次都没跟了来,”
“哦,原来她叫惠儿?”
褚欢妍见太子说起东黎郡主,不似平日那般老成,反而透着一股小孩子的纯真,不觉心头一动,逗他道:
“殿下,惠儿明日可就要回东黎去了,以后怕是见不着了,”
“嗯,”李溯沉声应道,似乎有些垂头丧气:
“溯儿自打出生便在这长庆宫里,只是每年随父皇到京郊猎场打猎出去过一次,便再未出过这宫门一步,东黎郡主一个女孩,小小年纪却能跨府越郡,行走四方,真让溯儿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