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雨就知道昨晚赵磊的话是啥意思了。
韩雨早早的就醒了,见天还没亮,一看表六点半,就没起来爬在床上沉思。忽然听见外边有吵闹声并且越来越大。韩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穿衣下地来到客厅。声音是从赵叔陈姨的屋中传出来的,韩雨不知他们为什么在争吵,隔了一扇门也听不清楚只好盯着门发呆,正疑惑间却见门“嘭”的一声打开,赵叔和陈姨两个人前后走出,确切的说是扭打而出。
就见陈姨拉着赵叔的胳膊道:“赵怀德,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你了,大清早就给我甩鼻子瞪眼的,不说清楚跟你没完!”
就见赵叔一甩胳膊道:“你还好意思说,让你别玩了你偏要玩,要玩也玩的小一点,昨天是不是又输了三百?”
陈姨嚷道:“这怎能怨我,手气背嘛,再说哪有次次赢的,对了前天我还赢了二百。”
“行了,行了,你还有理了,大前天你还不是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赵叔不屑的道:“这十赌九输,你也不想想,再这样下去,这个家非让你输穷了不可!”
“切,还输穷了,你倒是说说咱家啥时富裕过,我跟了你半辈子,就没过几天好日子,大不了一拍两散。”
“行了,这话你都说了二十年了,你倒是走呀。”赵叔不耐烦的道。
“哎呀,赵怀德,你还越说越硬气了,我……我让你好看!”说着上去就是一脚。
赵叔轻轻一躲陈姨这脚便落空,“哎呀,你还敢躲,我跟你拼了。”说着一头向赵叔肚子上撞去。
赵叔一手抓着她头发一手抓着她肩膀就往法外推,一个推一个顶,二人扯成一团碰的桌子椅子东倒西歪。陈姨头发被抓住低下头看不见前方双手乱舞,随手抓住东西就扔了出去。二人从出来到打为一团根本就没理韩雨或许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韩雨见二人先是争吵忽然就扭打起来,她昨日才来对二人也不了解,不知谁对谁错更不知该如何去劝解,正想着就见一个烟灰缸飞了过来急忙闪开,烟灰缸砸在韩雨身后的墙上摔成粉碎,韩雨惊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惊叫出声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正这时另一扇门开了,韩雨见赵磊打了个哈欠走了出来,心想终于出来个劝架的,都这么大动静了也不说早点出来劝解一下。可令韩雨瞠目结舌的是,赵磊从父母身边走过径直进了卫生间,根本就不看父母一眼,就当父母是空气根本不存在一般。
好在陈姨赵叔似乎打累了,二人已分开都坐在沙发上喘粗气,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就见赵叔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了头,陈姨瞪了她丈夫一眼也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声音更大。
一会儿赵磊从卫生间出来,回卧室拿了书包,终于跟父母说了句话:“呦,二位打累了?那歇会儿继续,我先走了,拜拜。”正要出门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韩雨道:“那个,小保姆,对了,叫小雨是吧?你每天早上要给我做早点的,今天就算了我去外面吃,从明天开始要记住呦。”说完走了出去。
赵磊一走,陈姨也站了起来,也不说话,回到卧室“啪”一声关住了门。韩雨一直站在那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赵叔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一边抽一边对韩雨笑了笑。韩雨奇怪这时他还能笑得出来,就听他说:“小雨,你吓坏了吧,这家嘛就是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那个,就当我们是在玩儿,呵呵,我们呀,三天两头这样,慢慢你也就习惯了。”
韩雨心道:“有你们这样玩儿的吗?你们都多大岁数了,还三天两头这样,别人能受得了吗!这要是承受力差的还不得整出毛病来!”忽然又想起了昨天赵磊的话,看来这个地方还真不好呆,还真是个考验人的地方!韩雨愣了好大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急忙开始收拾战场。
韩雨收拾好屋子已经八点半了,下得楼来见赵叔已把窗户上的挡板都卸了下来,正坐在柜台后抽烟。赵叔见韩雨下来了对韩雨道:“昨天你来的时候棋社正好休息,今天正常营业,叔跟你说一声,咱们每天早上九点开门,晚上九点关门,这是冬天,夏天是早上八点开门晚上十点关。你每天除了洗衣服做饭主要就是给下棋的客人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烟咱这里有,其它的周围也有倒也不常出去。”
他俩正说着话就见陈姨下了楼,她已穿戴整齐,也不说话从韩雨身边匆匆走过,韩雨刚招呼了一声她已出去了,赵叔道:“你别理她,她又急着去‘搬砖’了,咱说咱的。”
一上午韩雨就在和赵叔陆陆续续的谈话中度过,果然过了九点就有客人过来下棋,赵叔就教韩雨如何招待客人,来的都是熟客也不用如何招待,倒是这些客人见来了个挺漂亮的小姑娘颇为好奇,下棋之余免不了要瞅韩雨几眼,有的客人甚至询问几声,韩雨都简单的答了。
中午韩雨做好饭时陈姨已经回来,赵磊却没回来。三人闷头吃饭,陈姨问道:“小磊呢?咋没回来?”赵叔道:“小磊打电话说去同学家了,中午不回来了。”陈姨听了“哦”了一声,忽又展颜笑道:“我上午自摸了条清一色龙,赢了二百多呢!哈哈,厉害吧。”赵叔嘴里塞着饭,含含糊糊道:“嗯,厉害厉害。”韩雨见他二人已说开了话心也就放下了。开始她还真有点紧张,怕二人一言不合再打起来。
吃完饭陈姨仍是匆匆出去,韩雨忙完了上边又到下边,不忙时就站在一边看别人下棋。她以前就见过村里的几个人下棋,而且主要是爷爷和王伯,她虽心灵手巧可见识毕竟有限,这时见旁人下棋才算开了眼,大多数的着法她根本没见过,偶尔看到一招,十几步后才见其妙,不仅惊叹出声。
赵叔起先见她看棋,以为是小孩儿见了新鲜事物好奇罢了,后来见她驻足长看并且惊叹出声,似乎能看懂,就把她叫在一旁问道:“小雨,你也会下围棋吗?”韩雨道:“以前跟我爷爷学了一点,不知算不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