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却没有躲闪,直接截住了如云的腿,嘴角轻扬,暧mei一笑。
“丫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亲热?难道你忘记我说过对你没兴趣么?”
“哼,可本姑娘现在对你很有兴趣!”如云也不和他多话,脚尖飞旋,借着重楼的臂力翻身跃起,柔然的腰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墨绿的水袖凌空而舞,恍如离弦之箭,直射向重楼面门,重楼倒也不惊不慌,足下轻点,轻轻巧巧躲过这一击,翩翩落在就近的一棵紫竹上,竟是如履平地,身体随着竹枝的晃动而上下摇曳着,居高临下的面容散发出一股冷峻的傲意,仿佛从天而将的神灵,眉宇间是不容忤逆的尊贵气质。
如云那一刻有点傻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此刻怎么突然从一个妖孽化身为神?眉头微皱,心底骤然生起一股一较高下的渴望,以前在天平山上,每次和爹娘过招都不被放在眼里,太阿也是懒得应付,下山以后更是一直没机会好好和别人比试比试,血液里的那一点江湖热血瞬间沸腾起来。她把裙脚随手提起,系在腰间,露出一小截粉嫩的小腿,水袖一舞,眨眼间手上已是多了一根竹枝,看向重楼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挑衅。
“正好我要运气疗伤,你就倒霉一点,配合我一下,让我舒展舒展筋骨!”如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不等重楼答应,就拉弯身旁的一棵竹子,借力飞起,竹林间顿时回荡起脆耳的铃声。
“哦?打架还能疗伤么?不过要是你坚持,我自是求之不得,最好,能再让你躺几天,好让你休息休息!”重楼敛去冷然的气势,又换上了招牌的妩媚笑容,眸子里有一点好奇,虽然早听闻天剑门武学奇崛,可毕竟未真正见识过,倒也来了兴致,心里忖度着下手时轻点,应该不会伤到她哪里,也就安然了。
“哼,恐怕很难!”
说话间,如云已是冲到重楼面前,竹枝直刺他的心窝,凛冽的剑风让重楼的脸上蓦地染了一层寒霜,原本以为小丫头只是说笑的,却是来了真的,眼中寒光一闪,紫袖飞舞,瞬间充满了真气,形成一道屏障,拦下了那来势汹涌的一剑。正准备回击时,却是被如云脸上那温柔一笑给迷惑了,原先要挥出的掌匆匆收回,因为他这才发现,如云的剑气虽然猛烈,可无半点杀气,临近他身边时,竟是变得悠远绵长,贴着他的衣袖缓缓掠过了。
“这是?……”重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可当自己的真气随着如云的竹枝而被牵引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惨白,原来她的目的是自己的真气。
“这可是我娘的独门剑法,名唤嫁衣!”如云露出两颗大门牙,笑得有点狡黠,竹剑缠上重楼的衣袖,跟随着自己的剑势,凌空而舞,梦幻的紫竹林里,一紫一绿紧紧纠缠着,仿佛两条相结的丝线,飘零在竹林上空,而原先急促的铃声也开始柔和起来,随着二人缓缓飞落的身影,归于平静。
重楼的脸上,蒙上了点点汗水,可气色却比方才好了很多,脸颊上染了一抹红晕,更显得他那张脸妖艳无比,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似乎还未回过神来,抬眼看向如云时,却发现那丫头已经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了。
“嫁衣剑法?原来还有如此怪异的剑法!”武林中以吸取敌方精力来滋补自身的武功不是没有,可是如云今天使的这套剑法,虽然也是靠吸取对方真气来打通经脉以达疗伤效果,却是霸道中杂着柔情,真气在二人间传递之时,也为另一方疏通了脉络,所以尽管重楼失了一些真气,身子却无半点损伤,反倒感觉神清气爽了,而且这种武功对方越是反攻之强,对受用一方的帮助也就越大。当然,这是在二人内力相当的情况下,若是差距太大,极有可能走火入魔,造成一方经脉断裂而亡,反是有害的。
“呵呵,有意思,你娘怎么会想到如此,如此绝妙的剑法?”重楼擦擦额角的汗,其实,背地里惊叹的却是,竟然有人能想出如此变态的剑法,这分明就如同情人间在打情骂俏嘛!自小接触到的武功无不是招招毙命,面对这样另类的剑术,他也只能默默感叹天剑门的那位女主人生活得太过安逸了。
“啊恘——”正窝在相公怀里浅眠的某人打了个重重的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眨了眨迷蒙的双眼,懒洋洋说道,“哎,不知道又是哪个痴情的男子对我念念不忘啊!真是罪过!”
绯礼揉了揉爱妻的发,打趣道:“说不定是被你曾经欺负过的男人在背地里说你坏话呢,也或许,是如云那丫头闯了祸,人家怨到你头上了。”
风飘雪听到女儿的名字,美目里多了一份思念,拨开绯礼的手,坐起身来,语气里多了一份担心。
“你说云儿现在过的可好,要是被人欺负怎么办?她可是我风飘雪的女儿,若是被人欺负,可不坏了我的名声。”
“你这是担心女儿安危呢?还是担心自己的虚名啊?”绯礼环上妻子的肩,眼神暧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