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上积累的工作处理完毕,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我才有时间陪黄叶挑选全屋家俱电器。终于搬进了新屋。我却累得不想动了。黄叶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就替我按摩。
“开一间新场也没那么辛苦。”我大发牢骚。
“力不到不为财。”黄叶在身后说。
我很快就睡着了,醒来时觉得口干,就到客厅找水。却见到黄叶在搞卫生。我没好气:“总不能留点明天做吗?”
“我明天要上班。”他倒了杯水给我。
“我明早做完才上班不就成了吗?”
“我怕你累坏。”
“快去洗澡。”我把他推进了浴室。
他回到房里,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我们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问:“你睡不着?”
“有些事想跟你说,不知怎么开口。”我转头看着他。
“你想离婚?”他也转头看着我。
“我想到其它地方另谋发展,要离开这里一阵子。”他太敏感了。
“去明哥那里,对吗?”
他猜中这件事,我一点也不意外,也坦白地说:“他那里有个位置在等着我。我想去,但如果你介意,我就不去了。”
黄叶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见?没这个必要。”
我觉察他心里的不悦,于是移过身子靠近他,轻声问:“你不想我去,是吗?”
他避开我,向床外也移了一下说:“我是想说,谁也不能阻止你的决定。何况是我。”
我向他靠近,一下子揽住他的腰说:“我在乎你的感受,请你认真地回答我。”
他推开我的手,淡淡地说:“我们只不过是挂名夫妻,能跟你躺在同一张床上,已是我的荣幸,还敢对你有任何奢求。”
“黄叶,”我气愤地坐起来:“我尊重你才征求你的意见,你若是不在乎,也不必说。”说完我跑去了书房。
第二天我起来他已上班,只留下纸条说做了早饭。中午他来了条信息说临时出差两天,后天才回来。我明白他是有意想避开我,也乐得清静,上网陪董煜明聊天。
他避开了几天后,忽然回家,还弄一桌子我爱吃的菜。不过他一直在默不作声。我只有沉住气等他说话。他喝了不少酒。我从不知他的酒量也是如此惊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把酒一杯杯地倒进嘴里。
饭后他泡了杯茶给我,在我对面坐下。终于等到他开口,但他却是说:“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次饭。我们离婚吧!”
我一惊,把好好一杯茶泼得全身都湿透了。
“我总不能要你一辈子陪着我吧!”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除了这间屋子,你喜欢的都可以拿去。”
我用毛巾拭擦着衣服,没有说话。我还没弄清黄叶的意图。他到底在生气什么呢?是因为我违背了结婚前答应他的条件,还是因为我跟董煜明来往,惹他不快?但他说过我的私生活他是不管的。
我小心翼翼地说:“我去董煜明那里工作对于我们自己是有好处的。起码你祖母就不会为我们还没有孩子而担忧。你还可以认识多些朋友。”
黄叶不作声,我们就这样耗着。说实在,要离婚我觉得首先对不起他祖母,其次才是他。现状还不错,我们各有各精彩,相安无事。
“你想清楚才答复我。”最后黄叶抛下这句话进房了。
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可上演的是什么故事,我却没看进脑里去。以我认识的黄叶,他只是一时不快,末了还是对我千依百顺的。
意外地,这晚我竟接到铁观音的电话。他说路过这个城市,想见我一面。我们约好明天在他住的地方见。
铁观音泡着清茶等我来到。他的第一句话是:“我有没有让你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缘份存在?”
“我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缘份的,不过在我们认识之前,我已经意识到了。”捧着清茶跟铁观音一起聊天是件赏心乐事。
“是因为你遇到了董煜明吗?”他问,他问得似乎很随意。
我一阵意外,难道眼前的这人是为董煜明而来。我不动声色地说:“不,是小灵。”
“你们以前好象是同事?”他对我的事似乎了如指掌。
我心里又是一惊。他这时微微在笑:“你一定在猜测我是什么人,为何清楚你的情况,而我又是为何而来。对吗?”
我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地说:“我相信你来是好意,你也是个好人。”
“我料不到你会这样镇静。”铁观音为我倒了茶:“也没想到你会这样评价我。你确实与众不同。我对你的认识可能只停留在层面。”
“你应该猜测到,如果你对我有所不利,我说不定会买凶杀人。”我在笑,冷笑。我不该被铁观音所迷惑,他很容易就掌握我的心理,我永远处于被动的状态。
“说到手段,你早该身败名裂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得那么开心吗?”铁观音还是在悠然地冲着茶。
“你是说我闯祸,惹了不能惹的人,对吗?”我以守为攻。
“你明白我的暗示。情人的角色不但见不了光,还相当危险。”他叹了一口气:“虽然如此,前赴后继的人却不少。”
“那你的角色是什么,总不会是**侦探又或者渔翁吧!”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