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觉得头重脚轻,试一下额头,有点发热,莫不是昨晚吹了风,感冒了吧!找遍整间屋子,都没有感冒药,我只有早早就到医务室报到。
长得不错的医生为我量了体温,说我是发烧了,还好没到四十度。我向她要退烧药。他说吃这些药容易发困,还是吊瓶针水好一点。我是听话的孩子,于是打电话回办公室请假,说我迟一点才到。
吊针的时候,我借机睡了一阵子,因为这头实在是太晕了.可是没多久,就让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是白伦办公室打来的,我不能不接。
他的秘书有点气急败坏地问我在哪里。我没好气,说我正在陪着帅呆了的医生。她听了一怔,没说话了。我当然听到她话里的异样,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吞吞吐吐地说白总来了,跟白伦在办公室里好久了。她送茶进去的时候,看到白子晨的脸色很是不好,他们似乎吵过架来。
我皱起了眉头,这两叔侄又闹什么情绪了。白伦的秘书这时期期艾艾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指望我可以打救她的上司。为什么会是我来收拾残局呢!我很是无奈,只有拔了针头,赶回办公室。
敲了好几下门,我才听到白伦沉声说了两个字:“进来”。这两叔侄,准确来说两个冤家对坐着,两个的脸色都比六月的雷雨天要沉。
白伦见到我,当然只有一个表情:意外。而白子晨依然脸色铁青,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看来这次白伦惹的祸还不小。上次他跟铁观音打架,白子晨的反应也没有那么大。
我小心地试探地问白子晨我要不要离开。他劈头就问:“你是来为他说情的?”
此地无银,我的行为一下子就让白子晨识穿了。我只有厚着脸皮说我是来找白伦汇报工作的。
白子晨一阵的冷笑,却不说话了。白伦也没说话。我被动地站着,一下子想不出怎么样来缓和眼前紧张的气氛,只有硬着头皮,找了个话题向白伦汇报。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两叔侄脸无表情地听着。直到我停下来很久,他们还是保持同一反应。我明白这次帮不了白伦,只有灰溜溜地告辞走人了。
等我走到门口时,白伦叫住了我。他说了一句话:“我不需要你这种言而无信的下属。”
我听得莫明其妙。我对他是言而无信吗?好心好意来打救他,怎么又惹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了。我很是茫然地瞪着他。
“不关她的事。”白子晨冷冷地开口,“如果你要为你所做错的事找人来顶罪,你大可以怪我用人不当,用错了你。”
白伦听了跳了起来,大声说:“你从来就是不信任我,你派她来就是要取代我,现在你终于找到借口来清除我了。”
“我不想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败在你的手上。”白子晨沉声说,这时用即将爆发的火山来形容他实在不为过。
我见到不对路,连忙出口想阻止白伦说话。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继续大声说:“你别忘了这间公司也有我爸爸的心血,他不在了,你就想独吞。”
白伦这句话让一阵清脆的巴掌声给打断了。白子晨终于还是发作了,他狠狠地刮了白伦一巴掌。白伦白晰的脸上立即多了五条红色的手指痕。
白伦可能作梦也没想到白子晨会动手打他,一下子也愣住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我大惊之下,下意识冲过去捉住白子晨的手。白子晨用力一甩,轻易就挣脱了我的手。他指着我,很是大声地说:“你再这样维护着他,迟早把他给毁了。”
我焦急之下也不客气地回敬于他:“毁在我手里也比坏在你手里强。”
白子晨忽然放柔了声音问:“这次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知情不报,是不是他在要挟你?”
最近发了什么大事?我糊涂了。进来那么久了,我还搞不清楚这两叔侄是为什么闹翻脸的。没人给我提示,我也未能从他们的话里听出蛛丝马迹。
看到我困惑的表情,白子晨口气转好了,他又柔声对我说:“我就知道他不会成材的,为难你了。”
我无言了。白子晨让我守白伦身边,除了是信任,还把这间公司重任交给了我。我实在是有失他所望,难堪地垂下了头。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却一下子惊叫了起来:“你在发烧?”
“昨晚吹了点风。”我苦笑着说。
“谁让你不用我送你回来。”他很是怜爱地轻抚了一下我的额头:“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刚吊过针。”我没说为了他侄子拔了针头跑回来。
“你回去休息吧!”他又是轻拍了一下我的手。
我迟疑地回头看了白伦一眼。白子晨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他笑了笑说:“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