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谁都会说,空喊几句口号而已,根本毫无难度,所以罗旭对徐德民方才的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并不感冒,他要的是现在就把孙玉强的造纸厂给关了。
“徐镇长,咱们出去走走吧,春暖花开的季节,总待在办公室里实在是太闷了,你说是不是啊?”
徐德民笑道:“好啊,那咱们就出去吧。”
只要罗旭不要再追着说造纸厂的事情,徐德民就轻松了。
三人从镇政府里走出来,没有其他人,也没开车,就这么在路上走着。罗旭带着他们往西边走,边走边聊这些年来镇子的变化。
走着走着,徐德民就发现不对劲了,罗旭这是将他往造纸厂带啊,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这事。
郭淮也已经察觉了,但是却不好说什么。
离造纸厂近了,空气中便有一种怪味。
“闻到什么了吗?”罗旭道。
徐德民怎么会闻不到,却故意装糊涂,“罗老板,你说的是什么啊?我没闻到啊。”
“徐镇长,你可能需要去医院看看你的鼻子。”罗旭毫不客气地道。
徐德民尴尬地笑了笑。
“走!咱们去大河看一看!”
罗旭率先迈开大步,徐德民和郭淮在后面紧跟着他的脚步。到了造纸厂的排污口,犹豫造纸厂暂时停产,所以排污口没有污水流出来,不过仍是时不时地有残留的污水东排污口滴落进河里。
到了这儿,刺鼻的臭味让他们都得捂着鼻子,否则根本就受不了。徐德民也不例外,他以前并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听说造纸厂将污水排进了河里,但是没想到情况那么严重。
“徐镇长,你知道这条大河对我们葫芦镇十几个村庄的意义吗?这是我们葫芦镇的母亲河啊!造纸厂这般糟蹋母亲河,你怎么能在你的治下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徐德民黑着脸,也不说话,他毕竟是一镇之长,被罗旭这么劈头盖脸臭骂一顿,面子上哪还能挂得住。
“徐镇长,今天站在这里,对着被污染的母亲河,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罗旭很激动,“全镇的老百姓整天饮用的就是这样的污水,老人和孩子抵抗力差,你去医院看看,有多少老人和孩子因为饮用了不干净的水而不得已到医院去花钱治疗!”
郭淮见形势不妙,忙对罗旭道:“你别激动,这种情况徐镇长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咱们别在这儿说了行吗?”
“行啊,造纸厂就在旁边,咱们去造纸厂说去。”罗旭道。
“好,那咱们就去造纸厂。”郭淮替徐德民做了一回主,带着二人往造纸厂走去。
孙玉强正在办公室里生着闷气,听说徐德民来了,立马起身走出去迎接,刚一出门,就见黑着脸的徐德民身旁跟着一名男子,正是上午被他强迫写下欠条和收走手机的那个人。
孙玉强将罗旭三人带进了他的办公室里,忙着烧水泡茶。水烧好之后,他拿着热水壶走了进来,要给罗旭三人倒水。
“孙老板,你别忙活了,把热水壶给我吧。”罗旭将热水壶从孙玉强的手里要了过来,他将里面的水倒在杯子里,然后让孙玉强、徐德民都过来看看杯子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