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颠簸,回到高地,未及歇息,吴语静坐在地上,撩开小腿裤脚,只见雪白的右腿有几道血痕,甚是醒目,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将一些药粉倒在伤口处,疼痛下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从裙角撕下一条碎布,将伤口用碎布裹紧,刮掉树枝表面一层老皮,将之收拾干净,再把藤曼刮得光滑如鞭,紧紧绑住右腿,然后将裤脚褪下,盏茶不到,即收拾妥当,抬眼见牧晨张嘴咬那藤曼,咬了几口,始终未曾咬到,心觉好笑,道,
“牧师兄!我帮你吧。“
牧晨被吴语静瞧得自己窘境,一时大为尴尬,他右臂上部骨头断了,左手不及右手灵活,最后连嘴巴都用上了,可是一些位置仍是触之不到
“那多谢吴姑娘了!”
牧晨也不推辞,坐到吴语静身边,看着她给自己包扎,细瞧之下,直觉吴语静颜若桃李,朱唇红润,陡得生起一亲芳泽的冲动,却又不敢,一时心神恍惚。
吴语静见到牧晨右臂包扎模样,忍不住白了牧晨一眼,一时风情万种,只见牧晨右臂处树枝表面老皮未曾刮去,藤曼上还留着嫩芽,藤曼将枯枝勒紧后,树枝老皮鼓起皱折,心中一阵无言。
将牧晨之前绑的全都拆了,吴语静纤手翻转,将衣袖向上撩开,细看之下,见一道长约数寸血痕,倒出一些药粉敷在上面,用碎布裹好,刮掉树枝表面一层老皮,将之收拾干净,再把藤曼刮得光滑……
牧晨瞧着吴语静神情专注,替自己包扎伤口,不敢出声打扰,就算断骨处偶尔被碰触疼痛难忍,亦没有不发出一声痛哼,只是静静看着吴语静作为,心中一阵温馨。
“好了!“
只得片刻功夫,吴语静即料理完毕,牧晨抬眼望去,只见包扎处干净整洁,不似先前自己胡乱绑的,心下感激道,
“多谢吴姑娘!”
“牧师兄不必客气,现下我们落难至此,理应相互扶持。”
吴语静莞尔一笑,笑容如鲜花绽放,甚是好看,牧晨看得一呆,想到二人山谷落难,不知何时才能归去,必然错过掌门六十大寿,念及至此,道,
“对了,吴姑娘,不知令师姐的下落可有线索?”
“据小妹探查得知,师姐失踪或许跟朝廷有所关联。“
吴语静谈到此事,不觉柳眉微蹙,心中颇感头疼。
“哦?竟跟朝廷有关,那事情有些麻烦了。“
牧晨闻言一惊,江湖与朝堂历来井水不犯河水,朝堂兵多将广,其中不乏一些武功高强之人,江湖中有些门派高手贪图富贵荣华而投身朝廷的不少,若与朝廷作对,吃亏的只怕是自己。
“嗯,那日与牧师兄分别后……“
吴语静将事情始末说与牧晨,牧晨待到听完,心情沉重,若那乞丐所说不假,则铁掌帮屠宗的凶手定是那位‘少帅’无疑,只是堂堂手握重兵的‘少帅’,为何要消灭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背后又有什么阴谋,一时苦思不得其解。
“吴姑娘!此事如那乞丐所言,不知姑娘作何打算?”
“此事事关重大,小妹不敢擅自做主,已传讯回宗门,由掌门她定夺吧。“
吴语静蹙眉道,话语间显出疲累之感,牧晨见她神情疲累,心中升起怜惜之情,安慰道,
“吴姑娘不用忧心,待到伤好以后在下随你一同寻你师姐。”
吴语静见牧晨眼神关切,欲要相助,心生感激,想起那日牧晨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生生替自己挨了一掌,不由问道,
“牧师兄!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牧晨闻言一怔,那日周姑娘也有此一问,当时牧晨言道‘路见不平,自然拔刀相助’,只是现下面对的是吴语静,当真亦是如此?
想起自与吴语静相遇之后,脑海中时常浮现她的身影,一直盼着能够再次相遇,好似苍天有眼,在那山道上竟遇到脑中的人儿,谁想蝠老魔的出现,让二人陷入生死危机,看着眼前的佳人即将香消玉殒,心中蓦地感到惊恐,因而不顾一切的冲将过去,此时见吴语静问起,莞尔一笑,由衷的道,
“因为在下只想对你好……“
吴语静闻言,倏尔面红过耳,低头不敢看牧晨一眼,心道他这是在向我表明心迹么,为何我心里却是不抗拒,反而有些欣喜,想起曾经许多男子向自己表明心迹,自己都心生抗拒,为何对他却是不同?
“我……我困了,先睡了!
吴语静低着头,眼角余光瞧了牧晨一眼,见牧晨仍是望着自己,心中有些慌乱,好似做贼被逮到一般心中发虚。
“好!吴姑娘请便。“
吴语静娇躯侧卧,背对着牧晨,朱唇嚅动,嘴中喃喃道,
“哼!真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