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便是万剑门?”
牧晨到得山脚,身形骤然一顿,瞥了一眼牧彪道。
“对,对!”
牧彪连忙应了一声,方才被牧晨携着身子,亲眼瞧见牧晨瞬息数丈,才半个时辰而已便奔行数十里路,心中对牧晨忌惮之意更添几分,此时见牧晨目光灼灼,不禁有些害怕,听他相问,不敢有半分迟疑,话刚说完,忽而神情踌躇道,
“那个……那个,我就不用上去了罢?”
“你不去我怎知是哪些人?”
牧晨闻言眉头微蹙,忽而猜到牧彪心中顾虑,又道,
“放心,念在同族份上,不会害你性命!”
牧晨话刚说完,也不理牧彪是否应允,抓着他手臂身形一纵,向着山顶掠去,山道草木众多,加之夜色已深,牧晨速度却是丝毫不减,仿佛不需肉眼去看,只靠本能赶路,牧彪在旁瞧得惊奇不已,不知牧晨在哪学得如此神妙身法。
不多时二人便到山顶,山顶一座巨大的宅子矗立在二人眼前,尚未入内,忽听得院墙内传来阵阵金铁交击之声,二人心中好奇,身形一跃,趴在院墙顶借着月色向内探望,只见两道残影身形辗转腾挪在院内斗得正酣。
“是掌门…”
牧彪一眼认出其中一道身影剑法甚为眼熟,正是万剑门掌门季连宗,心中不由暗惊,却不知与他打斗之人是谁。
牧晨只觉其中一道身影有些眼熟,只是一时不能确认,抬眼望去,但见二人剑来剑往招招直取人性命,其余一人似已到了强弩之末,左支右拙败象已生,此二人正是斗了一个时辰的剑魔风残云与季连宗二人。
又过得半柱香功夫,风残云眼见对方后继乏力,防御露出破绽,手腕轻抖化作数道剑影,猛地刺向季连宗胸腹各处要害,季连宗堪堪抵住几剑,却仍是漏了一剑,眼见大势已去,竟是不闪不避,手中长剑往前一送,不分先后刺向对方胸腹,欲要与他同归于尽。
风残云吃了一惊,未料到对方有此一招,仓促之下连忙身形微侧,避过要害,却仍是慢了一步,被季连宗辟魔剑刺穿左胸一点皮肉,眼见季连宗中剑栽倒在地,风残云矮身自其手中抢过辟魔剑,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牧晨二人在外等候良久,眼见四周无人,正欲上前瞧个究竟,却在此时,自大殿之内踱出一道身影,那人一瘸一拐走近死去的季连宗跟前站定,看其样貌,正是方才那四五十岁的仆人。
“哈哈哈,狗贼,你也有今日!呸!”
那人在尸体身上狠狠踢了一脚,似是仍不觉解恨,抬脚便欲再踢,却在此时,地上那尸体忽而翻身坐起,一掌向着仆人小腹丹田拍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仆人身形抛飞数丈方才止步,趴在地面满脸不可思议,
“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没死!”
季连宗伸手止住鲜血,望着那仆人冷笑道,
“呵呵,没什么不可能,你这贱奴如此大胆,竟敢谋害于我,今日老夫送你上天。”
那仆人双眸神光闪烁,百思不得其解,忽而猛地醒起,多年以前,季连宗认了‘六指妖僧’作义父,学得‘缩骨功‘,想来是他危机之时,使了此法缩骨避开要害,想到此处,那仆人脸上神色满是愤恨不甘,仰天凄然道,
“天要亡我独孤家,夫复何言!”
“早知今日,老夫就不该贪图剑神遗迹而留你一命!”
季连宗话刚说完,身形一闪,朝那仆人一拳轰去,那仆人自知自己半残之身,定是逃不过季连宗手掌,所幸闭目等死,孰料却在此时,一团红色气劲瞬息而至,嘭的一声撞在季连宗手背,气劲之强,只撞得季连宗右手血肉模糊,深可见骨。